江大伯一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江老太上前解释。
“大江媳妇,是这样的,上次下了一场大雨,江家老宅的方子都被风雨给摧毁了,俺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只能来这住了。”
闻言,苏暮清面无表情问道:“那老宅修好了吗?”
“没,还没。”江老太许是因为愧疚,回答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苏暮清。
“是还没有修好?还是还没开始修?还是不打算修?”苏暮清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望着这不要脸的江家人,目光如炬。
她叮嘱过欢儿怎么处置这江家人。
如今欢儿能让这江家人住进来,肯定是这江家人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逼得欢儿无奈让他们入住。
这三连问问得江家人不知该怎么回答,一个两个支支吾吾的。
苏暮清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这几人都打得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想趁她和大块头不在,找个由头强住进来,然后赖着不走呗!
“嫂嫂,他们上次在咱家门前又哭又闹的,说咱们发财了就忘了本,不扶持家里人,还说我们狼心狗肺。”
虎妹的指控让江家人瞬间脸色发白。
“你这丫头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江大嫂叉腰怒道。
“就是就是!”虎妹不服输地叉腰,伸出手指指着江家人,“你们说我哥哥嫂嫂的坏话,逼得欢儿姐姐只能让你们住进来。
“你们住进来之后,什么事都不干,天天就想着吃喝。
“上次欢儿姐姐给我们买回来的烧鸡也被你们拿去吃了,平日里你们还偷偷摸摸地去欢儿姐姐的房间,我可都看到了……”
虎妹将这一个月江家人在江府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就在这时,传来砰砰作响的敲门声。
“江明贵,你给老子滚出来,欠了钱赶紧还,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出来出来!”
“听到没有!再不出来老子就砸门了!”
苏暮清闻声,目光悠悠地扫了江家人一眼,“真出息,还赌钱了?这追债的都追到我家来了?”
江明贵撇撇嘴,道:“不过是几十两银子,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帮俺还了算了。”
听到这话,苏暮清哈哈大笑,“你算老几?我凭什么帮你还钱?”
江明贵早就猜到这个,所以不以为意,“你不帮就不帮,反正俺就躲在这里了!”
苏暮清被江明贵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这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易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知道。”江君易挽起袖子,大步朝江明贵走过去。
哪曾想江明贵学着市井里的泼妇,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嚷嚷道:“大江,俺是你二哥,你要是敢打俺,俺就去唱衰你……”
江君易冷着脸,二话不说就提着江明贵的领子,将后者提起来。
“撒手啊……爹娘,快救俺,奶,你快劝劝大江这胳膊肘往外拐的……”
江大伯江伯娘想上前,但看到江君易的脸色,双脚就像灌铅一样,一步都迈不出去,连嘴巴也想不开。
江明贵见自己父母指望不上,连忙冲江老太哭喊:“奶,救俺……大江要是把俺扔出去,俺肯定会被他们给打断双腿的!”
江老太耳根子软,这毕竟也是自己孙子,上前就要开口求情。
哪曾想江君易冷眸一瞥,用那寒人心脾的语气说道:“奶,我敬重你,我媳妇敬重你,我们先前孝顺你帮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带着这一群人为所欲为。”
他自认没有愧对过阿奶,可阿奶为何要一次次站在江家人这边给自己和媳妇制造麻烦?
江老太心头一震,脸上血色瞬间全无,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是啊,大江夫妻俩孝顺她,逢年过节还会给好东西,平日里也会关心她。
而她呢,她都做了什么?
她纵容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去祸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孙子一家……
“奶,救救俺……”江明贵哭道,“奶啊,俺都不能生孩子了,俺这辈子都被苏暮清那女人给毁了,难道你真的舍得大江把俺丢给那群要杀了俺的人吗?”
听到这话,江老太心乱如麻,最后还是上前抓住江君易的胳膊,磕磕巴巴道:“大江,算,算了……他怎么说也是你二哥,你就,就……帮帮他吧……”
江君易的眼里布满失望之色,他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冷漠道:“我不是你的亲孙子,我没必要听你的。”
这两句话直接挑明他的立场。
江老太听到这话,心痛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cascoo
这边的苏暮清见状,也是失望的摇摇头:最终还是错付了。
掏再多的真心对待,也抵不过人家的血缘关系。
江君易不管江明贵如何哭喊,提着后者就走过去开门。
外面催债的一看到江君易,刚想吼,却被他的冷脸给吓得背脊发凉。
“你你你,你就是江明贵的弟弟?”
“我不是!还有,这江府是我的,江明贵不是我的家人,他欠的钱,跟我们无关,要打要杀随你。”
说完,他将一脸恐惧的江明贵扔到催债的几人面前。
江明贵以为江君易不会这么绝,他还是低估江君易的狠心了。
等江君易转身回去,那群催债的人才冲着江明贵拳打脚踢。
“呸!你个撒谎精!还说你就是这江家人,还说你弟弟多么多么有钱,一次次骗我借钱给你,混账!”
“打死你这个废物,骗钱骗到爷身上,你就等死吧你!”
“揍死你这个王八蛋!”
过路人见这边在打架,都嫌弃地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不断江明贵怎么求饶哀嚎,这些人就是没有停下。
此时,江府前院。
江君易回到苏暮清身边,“媳妇,搞定了。”
“好。”苏暮清莞尔,下一瞬她收起笑容,无情地看着江家人,“你们是想自己滚,还是想被打出去?”
一次两次就已经够了,她对他们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不走!我不走!我就赖在这里了!”江伯娘起身跑去抱住长廊的栏杆,一副泼妇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