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高墙 第八章 招募

“滚开！”站在身后的士兵们再也忍不住了，他们伸手套向的腰间的武器。

“别动！”坐在位置上的红发人掏出了火枪。

“嘿！怎么回事！又有士兵闹事吗？”事态逐渐失控时，酒馆的大门被打开了，酒馆主人的妻子带回了镇上的护林队。

几支火枪和六七条猎狗冲进了酒馆，穿着兽皮大衣的猎人们走进了大厅。

“没事，一些误会。”说话的威斯尔洛，帮助他的是罗文和他的朋友，他们是外乡人，镇上的同伴可不会参合进无关的争执里。

“是吗？”为首的猎人看了眼士兵们拔出的战斧和利剑。

“怎么！你们是警备团吗？什么事都要插手！”倒地的士兵队长站了起来，他强忍着摇晃的身体，站在猎人面前。

“这里是酒馆，得到大人们认可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让随意闹腾的。”为首的猎人呵斥对方。

“我可是听到有人在信奉旧典上的邪说，才出面干涉的，怎么？你们要干涉领主老爷们的信仰！”士兵显然也不是好惹的，同样牵扯出了本地的法律、

“一些传言而已。”威斯尔洛捡起了士兵队长的头盔，还给了对方。“这里偶尔也有些探宝者，想去未开拓的地区去寻宝。”

“听到了没有！我们这里可是靠着黑暗地域的，这类想发财的家伙到处都是，不要随便乱抓人！”猎人头领对着士兵吼叫道。

“这件事我会报告给团长！让他看看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办事的！”说完最后一句，士兵们走出了酒馆。

“一些连买酒的钱都没有的家伙，不用把他们当一回事。”猎人的头领拍了拍威斯尔洛的肩膀，让他放松。

“这些家伙越来越冒犯了。”显然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少，威斯尔洛有些无奈。

“镇长已经再向家族反应了，那些家伙的驻地要向外再调一些了，现在家族有一位大人物来这里了，类似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猎人宽慰的说道。

“真应该禁止他们进酒馆。”酒馆主人看着被砸碎的桌子，气愤的说道。

“以后我们会安排人多巡视的，你们多注意就好，有事情我们会过来的。”猎人拍了拍店主人的肩膀，走出门外。

“这附近还有军队？”罗文询问道。

“毕竟有国立的开发公司在这里，领主大人派遣了一批士兵保卫这里，但是…………”经过刚才的事件，威斯尔洛与罗文的关系近了些，说出了一些秘密的传闻。“军队的长官似乎对这里的家族领事有些不满。”

“克苏因先生？”罗文立刻想到了负责土地开发工作的德罗赞家族负责人。

“那些士兵经常来这里闹事，抓一些镇上的居民回营地，然后让我们花钱赎人。”威斯尔洛叹了口气。

“为此我们不得不召集了一些猎人和居民，在附近巡视防备那些闹事的士兵。当然，名义上是防止森林里的棕熊出来伤人。”

“防备棕熊……”罗文想了想。“难道克苏因先生不能制止那些士兵吗？”

“要是可以，我们还防备什么棕熊？”威斯尔洛帮酒馆主人收拾好了地上的碎木头。

罗文看了眼艾达，示意他记住刚才的对话。

夜晚，朱莉抱着她的两个孩子回到自己房子的二楼休息，罗文跟艾达在一楼卧室，开始总结这几个月的情况。

“班霍尔城和阿奇尔先生传回来的消息依旧是让我们等待，不过过些时候，拉西莉亚的一个商团回来到这里，阿奇尔先生会安排一些人手在这里建立一个商店。”艾达拿出了几个信封。

“等待？”罗文翻看着信件，在一次确认。

“对，接下来我们就是外来商贩在本地招募的同乡人。”艾达回答道。

“对镇上的调查呢？还有周边的村落以及德罗赞家族，他们内部似乎有些……对抗的情况。”罗文谨慎的描述自己的感想。

“德罗赞家族是传统派的贵族，但是他们是最传统的那一批。”艾达拿出了一本笔记。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军营，德罗赞家族领地里最多的就是军队的训练营以及四处集训的士兵。”一张地图被打开，铺在桌上。

“这么多？德罗赞家族的领地有多少人口？”罗文看着地图上无数个代表着军队标识的图案，它们几乎覆盖了整片领地。

太异常了，依照士兵以及供养人口的比例，能供养这么多士兵的人口，绝不是一个伯爵领土能容纳的，况且领土内还没有什么可供外贸的资源。

“二十万人左右吧。”艾达的笔记最末一页，有着调查情况的总结。“但这只是我们通过一些消息概括出来的，我们只有十几个人，还要保持与拉西莉亚的联系，抽不出太多人手。”

“二十万人……”罗文想了想。“这是多还是少了？”

“这里是开拓区。”艾达停顿了会，觉得描述的不够准确。“这和安顿不同，安顿周边能不断的向外吸收人口，而这里可没能力。”

罗文对比了两个地方，安顿的人口数量确实太过夸张了，依据他在布朗先生那里阅读到的书籍，数十万人口的城市，可是极少数的帝国王都才能出现的。

罗文翻看着艾达的笔记，上面的许多内容都是推导出来的，巨木镇周边的城镇还有几个，但那些是德罗赞家族的私人领地，进入非常困难。

而这里则是王国与德罗赞家族的联合开发区域，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崇尚武力的德罗赞家族没有在这里建立完善的军队体系。

依据艾达的调查，德罗赞家族几乎快把领地改造成一个军队的驻扎点，每一个人都被划归到军队体系里，乡村有护村队，猎人有捕猎队，城市里的男人都必须参加为期两年的军事训练，以及每年一次的集训。

一级一级的规划细分，让德罗赞家族能在短期内组建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数十年的建设与训练，军事管理已经成了人们的日常。

这里以前也是的德罗赞家族的领地。罗文想到了这里镇长以及工头们的关系，所以这里的伐木工们才那么团结吗。

罗文想到这里，抬起头。“接下来着重调查这里的情况，依据信息，接下来巨木镇应该会迎来一次快速发展期。”

“还有，帮我联系其他地方的人，我需要一些山蓝城的情况分析。”

“山蓝城？”艾达想了想，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蒸汽列车都是从那里生产的，班霍尔城离那里很近。”罗文解释道。

“哦！”艾达想起来了。“是那里啊，请放心，我会联系班霍尔城的同伴。”

“不过。”艾达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调查山蓝城？这里和山蓝城有关系吗？”

“没什么，只是一些关联的信息。”罗文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与目前的情况没多大的联系。

“好的，我们也调查过这里的情况。”艾达靠在墙上。

“说真的，这让我想到了安顿，前几年我们那里也发生了类似的事。”

“安顿的情况特殊。”罗文说完结论，突然停顿了一会。

他也察觉到了安顿的变化，这与他接受的知识相违背。“安顿的发展太快了，这里应该不会的，而且亚索人不一定会反抗高墙人。”

“不会吗？”艾达不相信的问道。“那些高墙的贵族可不会在意他们，安顿红发人的遭遇，一定会降临到亚索人身上。”

“嗯。”罗文没有反驳这一点。“快一年的吧，班霍尔城有什么情况吗。”

“他们似乎遇到了阻力，新教的传播被限制住了，甚至那里发布了禁止令，如果想去其他的地方，需要议政厅或是教会的通行命令。”艾达反应了过来，这对于在安顿那个贸易发达的地方长大的人，对交通的制约反应比亚索人更大些。

“难道班霍尔城发生什么了吗？”艾达有些吃惊。

“或许吧。”罗文想了想。“禁止令应该也只限制普通民众，对那些商人，贵族没什么影响。但爱莎小姐所领导的新教，教会依旧没有做出什么行动，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因为安顿的暴动吗？”艾达想到了安顿的情况。

“不。”罗文摇摇头。“安顿的情况在那些贵族看来，依旧依照他们的想法发展。但是，爱莎小姐和支持她的新教，他们依旧在保持沉默，教会应该对他们进行审查，然后做些什么才对。”

“或许他们在谈判，新教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艾达对这些很有信心，哪怕他是一只狼人。

“没人面对危险时会表现的淡然。”罗文看着桌上的那张地图。

教会治下的联合王国太过广阔了，哪怕是分割成不同的地区，类似亚索，拉帕利的地方也有数十个，而联合王国的统治是基于高墙贵族的强大实力为依据的，当王国治下占据了巨大部分数量的人口都获得了同样的实力，哪怕比例在低。

在数亿规模下都将还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当新教开始被底层的民众接受，那将立刻席卷世界。

地区的统治将变得困难，贵族们将不断加大对地区的军费投入。但是王国的土地太过辽阔了，必然的，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将会被舍弃，总督的自治权将会下发，甚至售卖给当地的贵族，本地势力的崛起将不可避免的在王国的非重要地区发生。

高墙贵族们不会接受下午茶的点心少了一盘的，为了维系王国的疆域，谈判必将化为现实。

但是占据了统治地位的贵族们会允许下贱的民众与自己待在一个桌子上吗？哪怕那些生面孔的数量已经很少了，底层民众的数量是他们的数百倍。

爱莎合上了教典，她最近感受到，似乎信仰已经无法再给她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了。

但已经足够了。爱莎看着紧握的右手，光芒在手心里散发，将她右手的血肉照亮开来。

“殿下，教士们在一次向您提议，我们需要传播信仰，信众们已经开始接触那些纤夫了，冲突正在不但爆发，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说话的是佛罗拉·彼得斯，来自安顿的主教。

“共济隐修会的朋友呢？他们还在联系四散的同伴吗？”爱莎没有回答，反而询问起帮助自己的共济隐修会的情况。

“那些家伙没有回信，他们正忙着去其他地区联络其他同伴。”佛罗拉的表情由虔诚转变为忌惮。

“殿下，那些隐修会的教士可都是异端啊，他们很危险。”佛罗拉劝诫爱莎对他们保持警惕。

爱莎看着面前的老者，佛罗拉作为最传统的教士，有着最正常的经历，幼年被教会抚养，长大后成为传教士，多年的传教让他更能感受普通民众的苦恼，为此在新教的理念传播开后，勇敢的站在前线，直面传统教派的攻击。

但他不是贵族，没有经历过政治的可怕。爱莎望了眼佛罗拉满是皱纹粗糙的脸，那是他多年磨炼的痕迹，满头干枯的白发是他丰富经验的证明，但也代表了固执。

新教以及红发人在港口的活动，爱莎一直在观察，激情又充满理想的信众和教士们不停的请求开放传教活动。

但是班霍尔城对于那些第三等民众和异端，一直保持的沉默。爱莎曾不止一次的向自己的父亲，大主教谈论过这个问题。

但对方的回答冷漠的不可思议。“这与你无关，你难道还能做些什么吗？”

这个回答让爱莎很是惊讶，新教们推举的领袖可是她，而且能给污染民赐予位阶绝不是一件小事，无论是伯爵家族的家主，还是班霍尔城的大主教，采取任何措施都是合理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甚至对于在港口的红发人营地，议政厅也只是调派了几支城备军，在临近的几个街区设立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