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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网 > 古典架空 > 女帝美色撩人,摄政王沦为裙下臣 > 第123章 他的心之所向,朝思暮想

师傅说了很多重话。

“你若是敢离开十二仙楼半步,从今往后便不要再喊我师傅!”

“入了朝廷步步艰险,更何况是北镇抚司,里面的人个个青面獠牙,手上全都沾着上百条人命,那种阴暗的地方,咱们不去好不好?”

“宋彦!你听到没有!”

“……”

后来的话,宋彦没听清,他怕再多听身后的人一句,听到那人带上一丝哭腔,就会不忍心离开。

师傅是金枝玉叶,是烈日骄阳,受世人瞻仰,不是他宋彦一个天煞孤星能宵想的。

师傅总是这样说撩拨的情话,他身子下意识的紧绷,缓缓道:“师……”

宋彦想了想,抱着剑的臂膀紧了紧,专注的盯着地上师傅的影子,沉声道:“别说这些,听着不舒服。”

一听就口干舌燥,真的不舒服,需要用的自制力旁人又怎么会知道。

师傅总是这样,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洒脱随性,对谁都能撩拨几句,逗弄一番。

他从小就讨厌,讨厌师傅对着旁人这般笑,讨厌师傅对谁都照顾有加。

“你不喜欢吗?”

十二仙细长的手,比握着的羊脂玉扇还要白上三分,指尖不断摩挲着扇叶。

宋彦眸光暗淡,手猛地攥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影子,“嗯。”

宋彦曾经最喜欢的便是他这般笑。

只是如今不喜欢了吗?

二人静默无言,都在期待着对方先开口。

最终,谁也没有再开口。

烟火盛大,烘托的大地,一片暖色,只是并不长久。

十二仙功法了得,在烟火炸开的一瞬间,地上的花瓣便形成一道小龙卷,将破烂不堪的花灯悉数卷离街道。

与此同时,自十二仙楼四楼有一排女子,手握各色绸带,丝丝内力带着绸带颇有力道,自楼顶延伸到街头城楼上,不偏不倚系在城楼上的小洞里。

城楼上走出一排身姿曼妙的女子,手里提着各色花灯,与十二仙楼上的一群女子,遥相呼应。

半晌,半空中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自长街头挂到长街尾,楚九月见鹿生一直郁郁寡欢,连看烟火都没打起精神,便想够上一盏,哄一哄。

帝辞的目光一直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束手而立。

烟火烘托下的红色不似以往的刺眼,此刻呈暖意,衬得楚九月的小脸越发莹白似雪。

少女仰着头,高高束起的马尾,如墨般披散而下,眼角点的红痣为她徒增七分魅,两瓣盈盈带露的朱唇,似是在等人采撷。

修长的脖颈,没有一丝纹理。

精致的锁骨上撒着细碎的光。

她伸出纤纤玉手,手腕用一条红丝带绑的严严实实,从出宫门便绑着。

帝辞一路未曾真的沉睡,只是不想见到楚九月同鹿生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也就忍了一路没有问。

亲手将鹿生送进宫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朋友,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心烦气躁的心。

帝辞眉间一蹙,忍不住低声问道:“手腕怎么了?”

伸着手,正踮着脚够花灯的楚九月微微一愣,偏头看了墨袍男子一眼,见他一直盯着手腕看,心下了然,晃了晃手腕笑道:“没事,就是觉得这样好看,你不懂女孩家的心思。”

手腕上的铃铛手环怎么摘也摘不下来,没见到顾长生之前,只能想尽办法隐藏。

见过铃铛手环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为了这次出宫,她费尽心思。

鹿生身在后宫,自是没人见过。

流觞眼角下的一朵红花,也无人识得。

帝辞,陈安,陌离和她自己均在眼尾点了一颗红痣。

幸好,原主没有出过宫。

虽然遭万千人唾骂,连家门口都用她的画像辟邪。

可那也是宫里的画师传出来的,画上的她衣着华丽,头顶凤冠,无一不透漏着雍容华贵,睥睨天下。

如今她装扮的一身素静,走在长街上人们的眼睛几乎都粘在自己身上。

楚九月心里直发慌,面上却云淡风轻,见众人凑那么近,盯了半晌,都没认出来,她也松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帝辞会这般在意。

他难道知道铃铛手环的事了?

流觞跟他说了?

不会察觉她就是花祈安了吧?

楚九月没再听到他质问,提上来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那花灯挂的也太高了些,踮脚够了数次都没能够到。

楚九月泄了气,心底很是不满。

花灯节上挂的花灯,原就是供人摘下来,等到子时将握柄取下,那花灯便会带着人们的愿望飞到天上。

挂这么高!谁能够的到!

正当她泄气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绕过她的头顶,轻轻松松便将她一直踮脚去摘的玉兰花灯,取了下来。

“给。”帝辞将花灯递给她,低声问:“还要吗?”

一盏够吗?

她好像还挺喜欢的,要不再多摘上几盏?

想到这,帝辞手已经伸出去了,摘了一盏又一盏没听见她说停,他就一直往下摘。

众人本都在想办法够半空中的灯盏,看到其中一根红绸上的灯盏,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少,心下觉得好奇。

花灯挂的本来就高,饶是身高八尺的壮汉都要垫着脚尖,借助身边的棍棒,费劲巴拉才能取下一盏。

因此纷纷被吸引了目光,只见那墨袍男子,手臂往上一伸,半空中的花灯便被内力撑起,落在他手上。

再看向怀里,手里,身侧堆满了花灯的少女,小脸都憋的通红,怀里的花灯漫过了她的头,脚下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要不是身后的青衫少年扶着,帮忙往身侧放,估计得摔个狗吃屎。

墨袍男子仰着头,只看的到花灯似的。

众人纷纷无奈,牙有些发酸。

就因为少女喜欢,那墨袍男子就想把万千灯盏摘下来送给她。

只是一看,就知道他是第一次学着爱一个人。

太过直……

众人又瞧了两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想法子,摘着花灯。

楚九月小脑袋往外探,压的她小脸通红,说话都沉着劲,“帝辞,够了。”

再摘下去,她也要被淹没了。

帝辞这才停下,眸光一闪而过的温柔,稍纵即逝,见少女手臂上青筋凸起,小脸通红憋的难受,心底一怔。

忙同青衫少年一起,将楚九月怀中的花灯,放到地上。

各式各样的花灯,围着楚九月一行人三圈,满满当当,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流觞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那些花灯,便心痛的说不出一句话。

一向处事妥帖的帝辞,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只记得父亲说过。

“将来阿辞若是遇到喜欢的女子,她喜欢什么你便通通送给她,越多越好,你阿娘虽然总说金钗够多了,但我每次送她,你阿娘都会开心的舞上一曲惊鸿。”

如今他看到不断喘着粗气的少女,觉得父亲说的都是骗他的,放在身后的手,藏于宽袖中,攥紧了拳头。

帝辞第一次束手无策,连话都拼凑不出。

“夫人,还好吗?”鹿生问道。

楚九月看着地上围满的花灯,朱唇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摆了摆手道:“无碍。”

她起身,看着垂着头的帝辞,笑道:这些花灯我很喜欢,刚好我的愿望有些多,如此看来都能实现了。”

她喜欢?

少女的眸子里有碎光流转,亮晶晶的让帝辞心头一阵悸动,他沉沉嗯了一声,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她,强行压制着错乱不堪的心跳。

楚九月清楚的看到。

墨袍男子偏过头去,鬓角碎发落在他眼尾红痣上,他微微低头,勾了勾唇角,一向冷峻的脸颊格外温柔。

虽然稍纵即逝,却足够让周围一切事物黯然失色。

宛若神袛,尤其是那双桃花眸,幽暗深邃,看什么都深情款款,让人心甘情愿沉沦。

楚九月看着看着便不自觉的跟着笑。

直到身后传来十二仙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诸位久等了,虽然过程出了一点点的小插曲,但花神节照常举行,还请各位家主,将你们准备的东西带上来。”

帝辞刚好转头看台上。

楚九月还未来的及转身,正盯着他看。

四目相对。

心下又是一阵悸动。

楚九月慌了阵脚,忙拿起地上的玉兰花灯递给鹿生:“鹿鹿,你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喏,这是你最喜欢的玉兰花。”

“没什么,只是想到小时候,哥哥们也常带我来放花灯。”

说话的青衫少年,眉宇间皆是怅然若失的悲凉,楚九月心下一紧,握住他的手,攥在手心,柔声哄道:“以后无论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好不好?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待你好。”

穿着红裘的鹿生,手也泛着凉,感受到炽热柔软的玉手在不断摩挲着他的指骨,试图将凉意湮没,他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唇角。

眨眼间,鹿生眸中便又陷入一片死寂,“我怕有一天,夫人会把所有的承诺,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觉得自己荒唐至极,竟然会因为楚九月,对摄政王不满。

他卑微如草芥,若不是因为摄政王数次相救,又怎么能苟延残喘至今。

万般不该,无颜面对摄政王。

既然摄政王喜欢,也自有他的谋划,那就辅助他前行。

只是为什么心会这般痛呢?

“不会。”楚九月斩钉截铁的道。

她抓住鹿生不断想往后缩的手,扣在手心,怎么也不肯放开。

从书外,楚九月从始至终最喜欢的便是鹿生。

美强惨就是他的代名词,每每站在面前都仿佛一块易碎的琉璃,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书签上,课桌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鹿生的名字。

放不下。

无论何时都放不下。

高台上,十二仙话落便退到宋彦身边,二人静默,无话。

心跳却错乱又合拍。

十二仙盯着地面,便看到身后的少年,正倾着身子,往他影子上蹭,直到两道黑影交叠,他听到身后少年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

一如从前,笑得像个偷了蜜糖吃的小孩子。

“宋彦。”

“嗯?”

听到唤他,宋彦立刻站直了身子,与与那道黑影隔开距离。

就偷偷侧了一下身子,也能被发现?

下次还是老实点,免得惹师傅生气。

“能不能从北镇抚司出来?”

十二仙抿着唇,鲜少的一本正经,无比期待宋彦能够答应。

“我已经择不干净了。”宋彦道。

师傅,我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腥,浑身上下肮脏不堪,就连心头那一点鲜红的血都是污浊的。

那里装满了对师傅的妄念。

再也回不去了。

满心期待落了空,十二仙眼尾泛红,比妖魅的红眼线还要红上三分。

他合上眸子,半晌又睁开,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做了异常艰难的决定。

旋即,他带着笑转身,用羊脂玉扇敲了敲宋彦额头,宠溺道:“知道了,以后还和从前一样唤我师傅。”

见宋彦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脚下却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往后撤了半步,他弯了弯眸子,猛地倾身凑上去,“我有那么可怕吗?躲我躲的跟碰见凶神恶煞似的?我长的不好看?还是你心虚?”

面对师傅的步步紧逼,宋彦身后是楠木搭建的十二仙楼一角,穿过挡在高台外围的软烟色纱幔,被抵在逼仄的墙角。

迎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宋彦眉头一蹙,“你喝酒了?”

隔着纱幔,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众人的目光也都在台上,各家族还在比拼着自家的东西如何昂贵稀有,十二仙便越发肆无忌惮,用羊脂玉扇抵住少年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没有。”

另一只手顺势放在少年猛烈跳动的心口,一想到当时宋彦毅然决然离开的样子,他声音带哽:“一见到你就醉了,哪里还用的着喝酒,你后悔离开吗?”

“怎么哭了?”

听到趴在胸口上的人带了哭腔,宋彦心停了半拍,心拧成一团,疼的厉害。

“宋彦。”

“嗯,我在。”

“我是不是哪里对你不好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害怕,害怕自己污秽不堪的想法被你发现。

对上那双近在咫尺,楚楚可怜的眸子,宋彦心疼的快要碎掉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逼仄的角落,充斥着急促的呼吸,心口处躁动不安的手,在宋彦身上游移,所过之处,已经燎原,他强迫自己清醒,死死抠着手心,血落在地面。

落地的嘀嗒声,被越发急促的呼吸声覆盖。

柔软无骨的手,落在宋彦后颈,强迫他离那娇嫩欲滴的唇瓣越来越近。

而后,落在额头一点微凉。

宋彦瞳孔一震,心脏快要破体而出,那点微凉又落在耳垂,喘息声似在勾魂夺魄:“宋彦,吃干抹净了就想一走了之,你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送完扇子就跑?你个怂货!”

十二仙气急了,银牙一口咬在宋彦耳垂上。

咬完了,又心疼的落泪,替他吹了吹。

他那天是对宋彦说了很多重话,可他穿进来这个世界三次,每一次都是为了找到宋彦。

他当时气急了,但也害怕极了。

宋彦喜欢看他笑,他就从来都不曾在宋彦面前落过泪。

所以宋彦走的那天,直到看不见熟悉的身影,他才觉得心口疼的,导致他呼吸不畅,瘫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哭的肝肠寸断,不断哀求着:“宋彦!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你会死的!你会死的!能不能留下来让我保护你?”

“两次了,已经两次了,尸山血海……你倒在血海里两次了……宋彦……求你回来好不好……我去给你买蜜糖……你想要什么我都双手奉上……回来好不好?”

哭到嗓子哑了,泪干了,才躺在床上,孤魂野鬼似的养了半个月。

脸颊上滚烫的气息,将他飞走的思绪拽了回来。

少年一手扣住他柔软的发间,一手揽着他的腰,吻落在眼角,脸颊,将下坠的泪水悉数遮盖,宋彦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哄道:“师傅,不哭了好不好?我会乖,会听话,再也不走了。”

再也不走了。

师傅。

他原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不该对师傅有如此妄念。

却忽略了师傅对自己的情谊。

吃干抹净,原来那不是梦。

宋彦真的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

师傅,是他心之所向,亦是朝思暮想。

“宋彦,你当真不走了吗?”

十二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知道这么容易,用的着独守空窗十年吗?

半晌,没听到宋彦的回话,他往后挪了挪头,让宋彦的吻悉数落空。

宋彦自胸膛一阵低笑。

那声音低哑深沉,好听的不像话。

再加上腰间被人捏了捏软肉,十二仙整个人都软塌塌的,脸颊泛红,“你刚才说的……唔……”

到嘴边的话悉数被吻堵在喉间。

业火过境碰到丝丝入扣的微凉,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过了多久,十二仙才被松开一瞬,急促的倒换着呼吸。

宋彦吻在他的肩头,头埋上去,沙哑道:“人一旦吃了蜜糖,就舍不得走了。”

他说的蜜糖一直都是这个意思吗?

对上少年炽热缱倦的目光,十二仙还在倒着气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脆偏过头去不看他。

借着唯一的灯盏洒下来的碎光,少年才看清怀中的人儿,眼尾泛着一层水光,莹润透亮,脸颊绯红,露在外的莹白肌肤飘着一层粉嫩,连紧扣着他宽肩的指尖都是粉嫩嫩的,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娇花,颤栗着,每一秒呼吸都带着欲。

宋彦喉结上下滚动,凑到他耳垂亲了亲,低笑道:“师傅,这花神节能不能不管了,回房好不好?”

随着少年的低笑,十二仙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起伏,耳垂仿佛触电一般直达全身,换来一阵颤栗。

可花神节一年一度,尤为重要,怎么能就此离开。

“不……唔……”

不出意外,再次被堵上了唇。

良久,宋彦松开他,盯着他红肿的唇瓣,哑着嗓子低哄着:“回房好不好?亲到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十二仙哪里有功夫回答他,气都没顺匀,唇、舌都火辣辣的疼。

见宋彦又要覆上来,他乖乖投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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