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和宋柯去了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精神病院。
在过去,宋窈从不曾把自己的生母和精神病院四个字联系起来,如今她二十年未见的亲生母亲就住在这里,宋窈心情很复杂。
“我收买了一个护士,跟她说如心是我的远方表妹,平时就是她带我偷偷去看如心,也只能留十分钟。待会儿还是她带我们过去,你要注意点。”宋柯嘱咐她。
宋窈点头,戴上口罩,下了车。
宋窈和宋柯就是一对父女的样子,一路慢行,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了三楼,宋柯带她找到了一名叫许雅的护士。
“宋大哥来了?”许雅四十出头,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宋窈身上,露出一丝疑惑,“这位是?”
宋柯笑道:“这是我外甥女,来看她小姨。”
许雅恍然大悟,“好的,您跟我来吧。”
然后宋窈和宋柯就跟着许雅出了门,往东走,但许雅还是不时地拿眼看她,似是不放心的样子。
走了几步,许雅停下,回头道:“宋大哥,您可千万记得,只能留十分钟,否则我无法交代。”
宋柯弯腰道:“好的,多谢妹子,我们一定准时出来。”
宋窈看着宋柯这样,不禁有些伤感,爸为了她的母亲真的是用心良苦。
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许雅作势开门,却往四边看了眼,然后迅速又拐向了右边的一条通道。
宋窈和宋柯跟了上去,又走了十几步,到一个房间门口,许雅这才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你们快点。”
宋柯谢了又谢,然后拉着宋窈的手进了门。
门关上,屋子里光线很少,除了窗户的一角露出些光线,其他地方都盖的严严实实,中间有一张床,上面鼓着一个包,似是有人躺着。
宋柯快步走过去,掀开被子,“如心,如心,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蠕动了下,睁开眼看了他一下,然后迅速缩了下脖子,飞快拽过被子又把自己蒙住,“你是谁?别过来别过来……”
是一个有些嘶哑的女声,带着明显的害怕。
宋柯眼中掠过一丝伤感,没再勉强她,看向宋窈,“窈窈,来看看你妈妈。”
宋窈的脚像是黏在了地上,很久都无法迈出一步,宋柯似乎理解她,默默起身退到一边。
过了不知道几分钟,宋窈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蹲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披散着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宋窈伸手,又顿住,不敢往前伸。知道是一回事,当真的面对她的生母的时候,她忽然有点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
眼前的女人仿佛因为面前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受到了惊吓,不停地往后退,慌乱地摇着头,“别过来,别过来!”
憔悴的半边脸都是惊恐。
宋窈这才发现,她的怀里似乎有一只熊,被她紧紧抱在怀里,都变了形,可她还是不停地把熊往怀里藏,似乎生怕被人抢走。
“别碰我的孩子,别碰我的孩子……”女人摇着头,喃喃自语。
宋窈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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