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低笑着注视着这一幕,托着腮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所以人心叵测,不是吗?只是稍稍引诱而已,内心的恶就已经掩饰不住了,人族真的脆弱又贪婪,这样的种族,根本不配存在于这个世上。”
神王一弹指,低笑道:“我很好奇,这些人亲手救助的人却害了自己,会有什么结果?我更想看到,当楚泱回来之后,看着自己死伤的所谓家人,又会是怎么样表情?一想到她崩溃的样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并不觉得她会崩溃,她曾经世世受尽折磨苦楚,背叛欺骗惨死,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她依旧不见崩溃,我并不觉得她这一世相处没有多久的家人,能刺激的崩溃。要知道,当初和她相处了上万年的人王,甚至于你,你们陨落的时候,她都不见任何的情绪,更何况只是区区蝼蚁般的人族。”
神王道:“那你可就错了,也真的不了解她了啊。”
“楚泱这个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可笑的多,否则你以为当年她怎么死的?死在了她可笑的天真上,死在了她可笑的自以为是上。那些不曾逼得她崩溃的过往,实际上一直都悬在她头顶上,我就看着这柄利剑什么时候坠落。她的确不在乎我们这些并肩了数万年的所谓的同伴,因为在她的眼中,我们从不是一路的,也从不是同伴,我们死了,她当然不会难过。”
天道不理解这种说法,它也无法赞同,它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足够的看透楚泱。
“你不懂她那所谓的仁慈,可笑的让人无法理解的仁慈,是她所独有大的,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换成是她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或许她会非常愿意到了该死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去死。也许我们本身立场就错了,我和她应该换一换的。”
神王手指轻点,望着韶楚翼那张稚嫩精致的小脸,那双纯净的眼瞳看的让人恨不得挖出来收藏了。
可惜了,身上流淌着楚泱和裴衍的血,甚至裴衍那肮脏的血脉更占据了上风。
“不过也没关系,总归最终都属于我的。”神王张开五指在虚空中一抓,似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抓在了手中。
“其实我们原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或者说合作伙伴,她要是能乖乖的听话,不要做那些蠢事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一步。”神王倏地沉下脸,冷笑着说道:“人族最没用的存在,本身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她不该为了和我作对站在人族那一边的,更不该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天道这时倒是没有站在神王的一边,实事求是的说道:“人族也好,神族,鬼族甚至魔族,他们既然存在于世,那就有他们存在的合理性,你不该一味的想要打压某一界。”
“呵,我不需要那些无用的废物!”神王一挥手冷笑道:“我也不刻意去灭了他们,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是否能苟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他们有这样的本事,我也不会拦着他们,但你觉得……他们能吗?”
当然……不能。
神族干预下,人族必然只有灭族的下场。
神王根本就是要灭了整个人族,才会降下这些灾祸。
自始至终她的目的就非常明确了。
将四界变更为三界吗?
或许也不是不可行。
“现在,我只需要将这场游戏变的更有意思点……我很期待,楚泱和裴衍会喜欢我送上的礼物的,一定会……”
韶楚翼看着忙碌的简思玥与韶凌,想了想爬起来,他觉得屋子里面有点闷闷的难受,他想去外面看看。
不过外面在下大雨,他只是站在廊檐下看着外面。
这么大的雨,妈妈和弟弟他们有没有带伞呀,会不会淋到雨,会不会生病呢?
“你是这家的小孩?”身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韶楚翼回过头望着眼前的老太太,弓着背脸上身上还带着伤,看起来很可怜。
“奶奶好。”韶楚翼非常礼貌的打招呼。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盯着韶楚翼看,笑着说道:“我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孙子,他总是喜欢歪在我的怀里,奶奶长奶奶短,昨天晚上还趴在我的床边,和我说今天早上想喝豆浆吃长街那边的肉包子,他呀,最喜欢那家的早餐了。”
韶楚翼下意识的抱住了怀中的兔子玩偶,他没有看到老太太口中的孙子,他也不知道背的对方惦记着的孙子在哪里,但本能告诉他不要问。
老太太看到了他怀中抱着的玩偶,神情愈发的慈爱了,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一下,韶楚翼却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我的孙子啊,他也喜欢这些小东西,我本来打算这次他过生日送他一个的,你真幸运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都是人,你说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韶楚翼隐隐察觉到了危险,脚下已经慢慢的后撤了。
但是老太太去突兀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以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我那乖巧听话的孙子上哪儿去了?你都不关心一下吗?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冷血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个小畜生,为什么是我的孙子呢?”
韶楚翼瞪大眼睛,这种恶意,他第一次遇到……不……不是第一次。
韶楚翼眼中划过丝丝茫然,他觉得他遇到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什么时候。
“奶奶你抓疼我了,你放开我……”
但老太太枯瘦的却像钳子似的,死死的将韶楚翼的手腕箍着。
这时,突然一声尖锐的猫叫在后方响起,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剧痛传来,她惨叫一声,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坚持,依旧没有松开抓着韶楚翼的手。
九尾猫妖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一下下,回来就碰到已经诡异的老太太抓着韶楚翼不放。
按理说它那一爪子,普通人早该疼的松了手了,这老太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