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一向秉持着鬼不犯我,我不犯鬼的原则,对待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赵博祥那样的人,都对她下死手了,她还留情面?给谁留?给沈辰?呵,他们不熟的啊!
所以记仇的楚小泱,在临走的时候给了赵博祥一个小小的礼物。
那么一大把的年纪了,戾气太重,私欲太多,总得有人时刻的提醒他。可惜她看得出来,现在的玄学界,这些年纪大了的老天师们,被捧得太高了,早就忘了自己当初也曾经年轻过,别人质疑过,一步一步的才走到了今天。
既然忘了,她就时刻的提醒他!
她弹了一小簇的火星在他的身上,真的只是针尖大小。
如果赵博祥能安安分分的做着他的老天师,别再找她的麻烦,他们双方都相安无事。
可是如果赵博祥记不住她的警告……楚泱微微垂眸,敛去了眼底的冷意。
她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不有句话说星火也能燎原吗?
那么大把岁数了,但愿能撑得过去!
至于玉山县城后续的事情如何,她就不去管了,她再待下去,她真的担心赵博祥会控制不住送上来找死。天知道她手痒的很,控制着没一拳打在那张道貌岸然的老脸上,她忍得多辛苦。
不过临走的时候,她还是带走了一座小雕像,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背后的人,目的是什么,以及……林紫玉最后说的那番话。
无关紧要的人,楚泱一向不会太放在心上。
“楚泱!”
沈辰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走到她的跟前,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抿了抿薄唇道:“抱歉,这次是我的过失!”
如果早知道赵博祥是这个态度,他或许就不会要她一起了。
如果他当时的态度再坚定一些,而不是在心中犹豫,或许就不会闹到这一步。
楚泱停下脚步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我以为你会好奇赵博祥曾经做了什么孽。”
沈辰一滞,摇摇头:“那是他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也无力阻止。”
闻言,楚泱嗤笑一声,漂亮的黑眸斜睨着他,讥诮道:“所以说,你们还真的双标啊。对别人要求那么高,到了自己的身上,却视而不见,也是厉害了,我也见识到了。”
“并不是!”沈辰眼底划过一丝难堪,抿唇解释:“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楚泱:“是啊,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可是你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犯错?不止赵博祥怀疑我,你也一样!”
沈辰面对她一阵见血的反问,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他有些苍白的解释:“我和他不一样,我之前的确怀疑你,但……我并没有想伤害你。”
这样的解释太苍白无力了,赵博祥是他个人,可是却他们却是一个团体,在外人看来就是一起的,自然能代表他。
而且之前,赵博祥利用楚泱当诱饵,他也不曾反对……
自始至终,都是他们理亏在先,的确无话可说,也无从辩解!
原本也并不是真的一定要个答案,她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次的费用要不直接转到我的卡上,或者现金送到我家!那,再见了。”
见她要走,沈辰忙道:“我送你,正好我也要回去。”
楚泱摆手:“不用了,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并不能同行。”
沈辰不知道她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还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他同行。但他没办法,只能冰着脸轻声提醒:“那你注意安全。”
楚泱这次什么也没说,径直朝远处走去,没有回头。
沈辰望着她疏离渐远的背影,突然感觉到心脏有些闷闷的古怪感觉,他说不上来因为什么,但很不舒服。
他想要靠近,想要了解,可却发现越来越远,那种无力如针一般,在他的心脏戳了几下,密密得的麻疼,不太明显,却也忽视不了。
可是他找不到办法去消除这份感觉,唯一能感觉好一些,就是靠的她近一些,和她多说一些话。
可惜她并不愿意,或许她已经将他拉入到了黑名单中。
沈辰冰冷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讽刺,说到底也没错,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价值观各方面都不相同,早早的远离断干净才是最好的。
楚泱的做法并没有错!
沈辰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但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的回过头。
自始至终,楚泱都没有回一下头。
沈辰冷冷的勾了一下唇,闭了闭眼睛,遮挡住眼底的失望黯然,大步离开。
其实沈辰真的想的多了,楚泱远没有考虑的太多,她这次来本就是为了贺明,她自己的锅,再沉再重也得背下来呀。再加上沈辰许诺的佣金,他们的关系也仅仅是雇佣的关系,彼此之间倒是没有多熟悉。
连朋友都算不上,哪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
她也不是躲着他疏远他什么的,她是真的有事去办。
在山脚下的时候,她突然一拐走向另外一个小道,那条路很少有人走,路上荆棘野草丛生,从里面穿过勾得衣服都裂开了。
沿着小道一路往深山里面去,她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稳,一直到第一缕晨光照射下来,她也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陡峭的山崖,站在山崖边上向下看去,只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顶,根本看不到底。
就像原始森林一般,无人踏足!
楚泱站在崖顶,等到太阳升起来,周围的光线充足后,突然脚下一点,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
如轻燕一般的在树尖上借力,又轻松的落在地上的枯叶上。
常年照射不到阳光,山崖下面一股腐烂的味道,阴阴冷冷的让人心中发怵。
楚泱却并不讨厌这种氛围,她本就是个极阴之女,这个世上还有比她阴气更重的人和地方吗?
她似是对这里很熟悉一般,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周围不时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她恍若未闻。
一直来到一个被枯叶树枝覆盖微微隆起的地方,她停下脚步。
扬手一拂,一阵风就将那隆起吹走,露出下方扭曲狰狞死死的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女人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