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别喊我公主了。”无奈地苦笑一声,扶云指着铁链道:“哪有这样连阶下囚都不如的公主。”
“公主可莫要如此说!”
查悦拿来一件薄衫给扶云穿上,又念道:“公主为何今日不听悦儿的劝告,若是穿着白麻衣,定是已经和黎王爷宫外去了!又何苦在这受如此屈辱?黎王爷定要心疼了。”
“别告诉他。”扶云捂住查悦的嘴,知她思念凤黎渊得紧。定会借此由头让凤黎渊偷摸着来看自己。
扶云真的不想再经历上一世了。
“难道公主就这样任那皇帝欺辱?”
查悦甩开扶云的手,愤愤道:“公主,您就这么甘心过奴隶一样的日子吗?不行,悦儿定要想个办法告诉大皇子!”
“你回来!”
“公主放心,悦儿就像之前那样办事!”
可扶云向来软弱,就是在大衍也是孤女,鲜有真心服她的婢女。查悦头也不回地走出卧房,不知又去做些什么。
一直到暮色深沉,房内需掌烛了,查悦都没回来的意思。金丝苑别的侍女早就被扶云之前赶得远远的,一时间黑暗与饥寒交加。
惴惴不安中,扶云缩成一团,心中反复回想今日凤夜冥的模样。
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想不通。
对了,他说要与镇国将军商讨国事。前世,待国丧结束后,凤夜冥坐上皇位后第一件大事……
就是出兵征伐大衍!
“查悦!”
扶云惊出一身冷汗,大叫之下门终于是开了。
“公主,您可是得给奴婢一些时间啊。”查悦换了身宫女服,俨然是出去过了,“您写给大皇子的信,悦儿已经托人送出宫去,快马加鞭半月便可送达!”
完蛋了。
扶云仿佛听到通敌卖国的奸细之名安在头上。自己这一世,竟是连三天也活不到吗?
御书房内,凤夜冥合目小憩,脑中不时浮现扶云那双怯怯的眼睛。
分明是畏惧他的,欣喜时依旧清澈得犹如湖波荡漾,花瓣飘落。美绝间只恐惊扰了这池春水,只能隔着手心亲吻。
“陛下,关于出兵大衍的计划,您可还有想法?”
“越快越好。”凤夜冥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对着心腹直言:“尤其是进入大衍皇宫的那支鬼兵,务必获得那药丸的调配方子,生擒大夫更好。”
他竟然说了如此长的一句话,定是重要至极。镇国将军疑惑地问:“陛下可是在大衍时,龙体中了毒蛊?”
“不是孤。”
凤夜冥看向门口,送药的人应当是快回来了。
侍官悄悄地走进,行李后却是递上一封书信:“陛下,下官送药回程时见贵妃娘娘的婢女在托人送信,便悄悄将那人擒拿,这是信。”
凤夜冥拿起信后,顿时戾气尽显,“好一个云儿。”
其下二人面面相觑,不用说也知道,这信是谁写的,里头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查悦面带窃喜,似是做了件难成的大事。但一个婢女的小聪明又如何逃过圣上的眼睛?
“你擅自做什么主意,难道你忘了我才是主子吗?”
扶云气得发抖,若不是镣铐在身,定要冲上去与她同归于尽不可。
“公主,悦儿心心念念为你着想,您怎可如此说我?”查悦瞪大了眼睛,极为不甘地愤怼道:“难道公主忘了,来傲国时,大皇子说过要我俩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吗?悦儿费了多少心思才求得黎王爷来看公主,你却浪费我一片苦心,还如此绝情!公主当真是忘了自己是谁了!悦儿定要告诉大皇子,公主经过两夜承恩,已经心甘情愿成了傲国的贵妃娘娘!”
你的苦心就是借着我的疼成为黎渊的王妃吗。
扶云冷笑道:“这事不用你和我皇兄说,我自己说便是!你平日里如何联络皇兄,为何不告知我?若真是一心想着大衍,又何必与傲国的皇亲王纠缠不休!”
自己并非大衍皇室的血脉,那自己是谁?又为何要被如此养大?唯一可能知道的只有皇兄了。可联络方法却只有查悦知晓。
从未见过扶云如此尖锐的严厉摸样,查悦一瞬间的心虚,但立刻叫嚷:“此乃机密,万万不可告诉公主。公主在皇帝身下那般模样,怕是不用上刑,便**的身在天外,将一切脱口而出了!”
“你!”
竟然敢如此羞辱她!扶云抓起床上的玉瓷腰枕砸去,查悦尖叫着躲过,夺门而出大喊公主疯了。
偌大的金丝苑更显清冷,一片漆黑中连送餐食的人都没有。那些凤夜冥派来的婢女侍仆早在之前就被自己赶得远远的,宫中也没人亲近自己。没了查悦,自己身边竟是一人都无。
扶云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想起自己前世被蒙蔽双眼,当真是与查悦在这宫中相依为命。如今死过一回的自己,分明已经不再蠢顿了,分明知晓讨好凤夜冥才能过得好些,为何反而苦涩得厉害?
凤夜冥的性格太过古怪,他说过的必须照做,但他没说过的,若是做了,也会惹得他不快,所以她不敢擅自擦药,她不知道这件事他允不允许所以不敢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迷糊中扶云难以
饥渴冷热,扶云不断牵扯镣铐,却无济于事。
绝望中一双手覆上脸颊,有人的吐息在渐渐靠近。如此细描慢摩如同对待入口餐食。
“陛下……云儿饿,喂云儿吃点东西……”
啪——
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扶云被打的两眼发蒙,委屈间发现,站在床边的人竟是凤黎渊!
“你……你怎么进来的!”
他是疯了吗,一个王爷擅闯后宫妃子的住所,这不是求个奸夫**的名头。
“一来便听闻小云心念圣上,当真是叫我伤心。”凤黎渊的眼神讽刺极了,他面露痛苦地说:“听闻小云被我皇弟囚禁,我连忙赶来,可小云狼狈得像个妓子似的还喊着陛下,你是真不知道他只想将你调教成胯下奴隶?”
凤黎渊越说越气,带上几分怒火报复:“还是说,小云巴不得做我那皇帝的贱奴,恨不得日夜求欢?”
“那又如何!”
猛地甩开凤黎渊伸来的手,扶云气的发抖,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云儿就是做了陛下的胯下奴,也是堂堂贵妃娘娘,锦衣玉食龙榻**,难不成云儿要自贱到去王爷身下做个承恩小妾吗?”
“你……小云,你当真是变了!”凤黎渊捂着胸口,“小云果真是疯了!救命恩人的宠爱不要,偏要作贱自己?口口声声侍妾正妻,娘娘贵妃,小云你也庸俗至极!”
“云儿便是做定了陛下的贵妃,恕云儿瞧不上王爷的宠爱!送客!”
扶云艰难地喘着气,不想看他。她不信凤黎渊不走。就是凤黎渊怒火攻心想做些出格事,查悦也会冲进来好生哄着他。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嘹亮的传讯:“陛下驾到!”
怎么会!今日的早朝结束的那么快吗?
扶云吓得脸蛋发白,凤黎渊更是恐慌,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藏起来啊!藏床底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扶云瞄过自己这间毫无遮掩的卧房,就是翻窗而出都来不及了,她小声道:“你想被砍头吗?”
凤黎渊立刻照做,趴着身子拱进去。
“云儿醒了?”
一身明黄玄黑的朝服,凤夜冥步步走向床榻,吓得扶云一动也不敢动。
他分明才当皇帝一个月,却威严尽显,帝王霸相毫无遮掩,手段更是狠戾得叫人心惊胆战。
“回陛下,云儿醒了。”
因病症而格外娇媚的嗓音带着哑,扶云还来不及抬头,便被凤夜冥扼住下巴喂入一颗药丸。
熟悉的苦涩味,却如同甘霖。
“孤差人送来的药,怎的就放在那不吃?”
凤夜冥径自倒了一盏茶,眉头一蹙,抬手便传来一名随身侍女,不多会儿新的香茗与糕点摆放在桌上。
好香啊,扶云不禁咽了口口水,这都是御膳房专给皇帝做的手艺,若这是断头饭的话,也是值了。
“昨夜睡得还好?”
撩开床帏坐下,凤夜冥将他喝过的半盏茶喂给扶云,手指捏她发红的脸颊,黯默的眼神探究极了。
“云儿昨夜睡不好,不小心磕的。”
扶云指指这条镣铐,缩着脑袋小声嘤咛:“不习惯这个,起夜时不查便磕着了。”
“是么。”
凤夜冥淡淡地应了,撩开锦被,捧起她的玉足小脚仔细探查,上下抚摸着说:“云儿真是娇嫩。”
手指在她的伤痕摩挲,凤夜冥眉头一皱。
“嗯……陛下说过的,陛下会给我上药我就不敢自己上药。”
“还疼么?”
“不疼……呀……”扶云不禁伸手攥着他的袖口。
凤夜冥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孤当真是怠慢了云儿,总是叫你饿着?竟还想向大衍皇子告状?”
扶云不知如何回答,瑟瑟地看着他。
“云儿不知?”
凤夜冥将她笔迹的信拿出来,冷笑道:“云儿亲口念给孤听。”
果然是被拦下来了!
扶云手脚僵硬地遵着圣意,张口念道:“扶云很是思念皇兄,也思念大衍草原,更想吃那奶糕。傲国皇宫不过如此,唯独那些精致点心,甜香甘冽。糖葫芦枣糕儿,荔枝更是水润,但没了奶糕总觉得缺些什么。可是那皇帝总是不让扶云吃太多。”
自己这都写的些什么啊!怎的还像个七八岁幼童,整日缠着哥哥要点心吃!
前世自己虽被命令抱着打探傲国的心思,却收获寥寥,不断书信告诉皇兄自己能力有限,更是撒娇诉苦,奢求他能心疼自己想法子救出魔窟。
现在看来,真是傻子似的。
“说话。”
凤夜冥扼起扶云的下巴,阴鸷的眼森然欲怒:“孤亏待了你?每日膳食点心少给了云儿,让云儿日夜思念大衍?终日想逃离孤?”
他问的又急又快,扶云根本无从辨别其中含义。但她明白,只要一字惹他不快,这手便会扼断他的脖子。
扶云只得照实地回答:“云儿只是觉得,这些点心都没有当时陛下喂给云儿的好吃。”
凤夜冥的戾气顿时消去不少,扶云瑟瑟地碰触他的手,没有被训斥后才小心攥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天下之下,云儿无地可逃,若非要逃的话……云儿只想逃到陛下怀里。”
她大着胆子,直起身,用失去血色的唇轻轻点吻着凤夜冥唇。
扶云听到紊乱的心音躁动,不知是自己的恐惧,还是凤夜冥的打量。
“云儿是在冲孤撒娇,想要孤亲手喂你?”
他顺势回吻,“云儿当真?”
是撞对了?
扶云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凤夜冥,点头。
“呵。”
他提唇轻笑,眼神扫过扶云隐在锦被下的娇躯。
凤夜冥发现床榻下的动静了吧……凤黎渊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
可凤夜冥走下榻,传来侍女吩咐几句,便拿起小桌上的一块白米糕,喂入扶云口中后,撩起左袖,拿下手腕上的红绳,解开扶云的镣铐。
“陛下?”
这是放她自由了?扶云感激涕零,赶紧咽下口中糕点想下跪谢恩,凤夜冥却将她拦腰抱起。
几个侍女低着头进来,一个精致的食盒,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一张高高的扶手椅,扶云顿时花容失色,可身体已经被放了上去。
“云儿不是要孤亲手喂?那便乖乖坐着。”
“陛下,云儿自己会吃,为何要这样……”
扶云羞得浑身泛红。
床底的凤黎渊若是抬头,虽只能看见自己的侧影,但他们在做什么事还不是清楚明白?
“云儿想吃什么?”
帝王总是高高在上地俯视苍生。天下于他,似是一件可以任意玩弄的物件。扶云很明白,只要是凤夜冥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凤夜冥起身,捋去扶云额前的碎发,落下一个轻吻后将自己那身严肃得令人压抑的朝服褪去。
他的胸口健实,分明久处御座批阅国事,筋骨肌肉却依旧如同练武之人力量分明。他的手臂线条流畅悦目,将她擒压时更是力大无比,丝毫没有逃脱的可能。
“陛下,这才是白日。”
“偶尔孤也尝尝白日宣淫的滋味。”
凤夜冥拿出一串糖葫芦,亮晶晶的剔透糖衣包裹着红润的山楂,似是才从冰窖里拿出来的。
“想吃吗?”
见扶云充满怯意的眼睛亮了亮,凤夜冥一笑,惑得扶云呼吸一窒。
比起糖葫芦,她可能更想舔舔他的薄唇。
“想!”
侵略占有的吻由不得她闪躲。
待凤夜冥放开被吻得发晕的女孩儿,糖葫芦已经被吞进了三颗。
“云儿真是贪吃。”
冰冰凉凉的甜腻在与温热的口舌交缠,甜丝丝的。
“云儿乖,吃下去。”
凤夜冥欢喜极了扶云被迫时诱人的呻吟,压抑得就像乞食的小猫,勾得心头发痒。他又喂给她两颗,如此往复,扶云的脚趾头都紧绷着。
“好吃么?”
凤夜冥低头,咬了咬她脖子,扶云闷哼一声,嗓音沙哑得很是惹怜:“好吃。”
他倏地站起身,俯身而上。
“你是谁的女人?嗯?”
“云儿是陛下的女人!”
“叫我的名字。”
“扶云是凤夜冥的女人。”
“真乖!”
她不能不乖,在男女之事上,她说错一句便是暴戾的惩罚,只能乖乖的。
事后。
“云儿先去浴池清洗下。”
凤夜冥抹去她嘴角的白灼轻笑:“孤给你拿些糕点过来。”
“好~”
这便是做完了。扶云忍着身下的酥麻酸痛,一溜烟地往苑后浴池跑。
她刚离开卧房,那股狠戾的阴冷气息又覆上凤夜冥的周身。
他捡起外衫草草穿搭,坐在椅上却严肃至极。
“孤没想到,黎王爷竟还有听活春宫的爱好。”一脚将凳子踹向榻下,凤黎渊冷冷道:“云儿都已亲口说了是孤的人,黎王爷还想做什么。”
床下一直没有动静。凤夜冥兀自喝了盏茶,也不戳穿。
凤夜冥起身正要离开,听着门外有响动。想起扶云今日饥饿的模样和昨日在晴花园外的人,凤夜冥倏地冷笑一声:“黎王爷若是想尝尝大衍女子的滋味,孤便将云儿身边的贴身婢女,赐予皇兄做个通房丫鬟,也省的你王府皇宫来回跑,可莫要辜负孤的一片心意。”
一时间,屋内屋外的人都如遭雷劈,一动不动。
金丝苑在深宫中地处僻静,前世因凤夜冥的态度还落个冷宫名头,无人靠近。
只是苑后袅袅暖烟,小石清润,实为宫中唯一的暖泉。泉底早就命人刻意打磨,边缘坐着正好没过膝盖。扶云泡进去的时候忍不住轻叹一声。
桃花瓣纷飞的春日光景,温泉小苑,惬意无比。若是能再来一点儿甘冽果酒,一块甜味的桃花糕,便心满意足了。
靠在岸边石头,扶云熬不住疲惫合眼小憩。
水中的青葱玉指很是鲜活。
自己还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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