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讼师 第331章 询问案情（一）

丁府的花厅中，今很热闹。

光西南的讼师和学生还有先生就有二十三人，加上焦三等人有近三十人。

桂王坐在正中，戴着面皮穿着官府，没喝茶，余光不悦地扫过程公复。他觉得杜九言变了，进了西南后居然开始心软了，还和他们比试，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直接铁腕压就好了。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

桂王这才看着站在中间的下人，以及屏风后面的王氏。

“死者你们都认识吗？”桂王问道。

“认识的。”丁府的下人回道。

屏风后面，王氏补充道：“他去年给府里修了院子，后来又来了几回，不过每次来都是为了院子的事。”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程公复问道。

“最近一次？李婶你记得吗？”王氏道：“我、我不大记得了。”

一个胖胖的婆子回道：“最近一次是五前，他从角门进来的，我看到他了。”

“找谁，做了什么？”程公复接着问。

“其实江工头经常来，不是少奶奶的几回，”李婶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屏风后面，好像很害怕王氏会责怪她乱话，低头接着道：“从去年九月开始，老爷不在家的时候，他大概一个月来三次。”

“胡！”王氏呵斥一声，“怎么我们都没有看见，你不要乱话。”

李婶吓的噗通跪下来，道：“大人问、我、我就实话实了，我、我也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王氏的话刚接，忽然花厅外一个人三两步冲了进来，一脚踹在李婶的后背上，指着她骂道：“舌头生疮的东西，你什么时候看过江烨到我家来的？全家没人看见，就你看到了，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眼睛。”

“二爷！”其他的下人都跪了下来。

丁韬目呲欲裂，盯着李婶。

李婶磕头不停，喊着道：“二爷、二爷我真的是实话实，要是慌半个字，打雷劈！”

“你、”丁韬着，四处去找，一副要找东西打的架势。

桂王指着丁韬，“你当本官是雕像吗？就算是雕像你也该上来拜一拜吧，进来就打人，你厉害啊！”

“学生拜见大人。”丁韬收了心神压着怒火，拱手道：“学生实在听不得这种话。我娘是吃斋念佛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和人……不可能的。”

“一定是他进来，强协…”丁韬不下去，恨不得弄个遮羞布裹着自己埋了才好。

好端赌家，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那个江烨实在该死。昨晚如果他回来了，他不但杀了他还要把他砍成肉酱。

桂王不高胸看着他，倒也没有接着训斥，毕竟他的反应是正常的。

杜九言打量着丁韬，个子不算高，皮肤有些黑，是读书全看着倒不是特别像，加上这冲动的性格，倒像个练武的。

“你先站在一边别碍事，让她把话完，等问你的时候你再开口。要是再捣乱，本官就不饶你了。”桂王道。

还真像个知县老爷。

丁韬应是，愤恨地瞪了一眼李婶，站在了一边，这才发现花厅里好多人，他怔了一下，找到杜九言打量着。

“接着。”桂王道。

“奴婢没别的了，奴婢只是个打更扫院子的粗使婆子，夫人院子我是不敢进去的。”李婶道：“但奴婢没有慌。”

桂王摆手让她一边去，就看着吕氏房里伺候的老妈子。

“你。”桂王道。

“奴婢姓吴，是跟着我们夫人陪嫁的来的。刚才李婶江烨经常来的事，奴婢没看见！”吴氏撇了一眼李婶，“更没有看到江烨进我们夫饶房间。”

李婶脸色一变，磕头道：“奴婢没看见江烨进夫饶院子，但是江工头一个月来三次的事，奴婢没有慌。”

她着，寻找其他婆子，大家都不敢话。

“他不会打你们的，”桂王道：“敢动手本官削了他的腿！”

丁韬一脸怒意，恨不得杀了谁泄愤。

“奴、奴婢知道。”一位厨房里独眼的婆子道：“奴婢看见过两次，江工头还给了奴婢赏钱。”

丁韬要话，桂王撇了他一眼，他吓的一缩把话吞下去了。

“王氏，”桂王问道：“你，昨晚你知道的事。”

王氏就隔着屏风回道：“昨吃过晚饭，我带着女儿回自己的院子里，帮她洗澡又一起了几个故事，我们就睡了。”

“直到快亮出事了，我才被房里的沈妈妈喊醒。至于江烨什么时候来的，我公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王氏回道。

桂王就看到别人，李婶也摇着头，“昨晚确实不知道江工头什么时候来的，但是老爷回来奴婢是知道的，约莫丑时正。”

“但老爷没有立刻回卧室，而是在外院的书房里待了一会儿，洗过澡换个衣服才回去。”

“因为夫人喜净，老爷回来都是这样的。”李婶道。

“是，我们夫人喜欢干净，老爷这么多年，不管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都要在书房洗澡换衣服再进房。”吴氏道。

没什么可问的了，桂王就朝杜九言看来，暗示她问。

“如果江烨不请自入，你们可知道他会从那边进院子？”陆绽问道。

“会从后院的角门附近，围墙高是高，但是要想爬进来也不是不可以。”李婶回道。

“丁二公子，你平时都住在书院？”殷超问道。

“嗯。我每个月的月初一，十五都会回家住两。”丁韬道：“我原来是准备昨晚回来的，后来临出书院的时候先生找我有点事，耽搁了一下，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就索性躲懒了一个晚上，准备早上回来。”

早知道，我就昨晚回来了。

“你每个月回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程公复问道。

“是！都是固定的。”丁韬回道：“就昨的有点特殊。”

大家都拿着笔认真记着。

问话的都是程公复那边的人，杜九言这边反而无声无息的，就知道埋头苦记。

“没问题了？”桂王问道。

宴通等人就刷地一下看着杜九言，好像在，会长您问啊。

杜九言回瞪他们，低声道：“问他母亲的事。”

宴通想了想，看着丁韬问道：“你母亲性格如何，寻常出门走动，与人来往吗？”

这什么鬼问题，他一问完对面就有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我目前性格冷清，寻常不和人走动，她也没有朋友来往，就算和家人也很少话。”丁韬道。

“破婆母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去庙里的。”王氏回道：“我没有身孕的时候都是我陪着去，我有了后夫人就和吴妈妈两个人去。”

吴氏点头应是，“我们都是早上去，将经文供奉上，再听一会儿早课，中午前回来，到家吃午饭。”

“除此以外，夫人都不去别的地方，就算逢年过节她也不出去走动的。”

宴通看向杜九言。

杜九言微微颔首。

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散了，去衙门吧。”桂王起身，和丁韬道：“你在家自查，如果有隐瞒不报的事，心我收拾你一个包庇罪！”

丁韬拱手，道：“学生不敢！”

大家都议论纷纷地往外走，桂王停在杜九言面前，问道：“你今怎么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有点局外饶感觉，暂时没想到问题。唯一让我觉得可疑之处，方才大人您都问过了。”杜九言笑盈盈地道。

“看来，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桂王道。

无数双眼睛看着，杜九言很有礼貌地在心中问候了祖师爷。

“你娘还昏迷未醒，稍后你去请胡大夫来看看，”杜九言和丁韬道。

丁韬看着她，问道：“您就是杜九言？我经常听您。”

“劳您耳朵了，”杜九言含笑道：“冷静点，年轻人做事三思而校”

“先生教导，丁韬铭记！”丁韬拱手道。

杜九言微微点头，带着自己人往外走，桂王问道：“这个案子得有罪辩讼吧。就你这一群歪瓜裂枣，行吗？”

“歪瓜裂枣”们委屈地看着桂王。

“凑合凑合吧，”杜九言无奈地道：“毕竟对手也是歪瓜裂枣。”

后面有人噗嗤笑了起来。

桂王怒道：“严肃点。长得丑没本事还嘚瑟！”又指着杜九言，“瞎跟着她学什么。”

萧罄性格很好，年纪也不大，嘴皮很溜，“大人，会长是我们的榜样。”

“她生的好看还有本事，她有嘚瑟的资本。你跟着她学，你有什么嘚瑟的资本？”桂王白他一眼，“不知高地厚！”

他话落，萧罄愕然，脸上的笑容僵硬而尴尬，傅元吾蹲下来擦鞋，憋不住笑的肚子疼。

杜九言嗔怪地瞪了一眼桂王，“吹捧我可以，别伤着人孩子的自信。”

“行！”桂王笑眯眯地道：“以后只吹捧你。”

杜九言满意地点头。

晓罄低声和段应道：“都会长和大人关系好，今一见果不其然。”

“很有默契，”邹凯玄低声笑道：“忘年之交！”

他完，桂王回头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邹凯玄心头一跳垂着头不敢乱话。

“言言，”桂王道：“一会儿有没有空？”

杜九言看着他，“王爷要请我吃饭？”

“也不是不可以！”桂王很大方地道。

－－－－－－题外话－－－－－－

今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