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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恼羞成怒?”苏菡儿微微一笑,“如果心里没鬼,何必这么激动?难不成娘和三叔真的有什么?”
以戚氏的道行,若不是被菡儿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不至于如此失态,稍作冷静之后,立即换上一副声色俱厉的神色,“真是个孽障,这样作死的话也能乱说?”
苏菡儿见娘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苏家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年,娘真以为能瞒得天衣无缝?”
戚氏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青白不定,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不管怎么不知廉耻,此刻面对的也是自己的女儿,正色道:“我去你三叔那里,是有要事商量。”
苏菡儿讥笑道:“什么要事?要穿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
“够了!”戚氏再也忍不住了,拿出了当娘的威严,以身份压人,“是谁教你的?谁允许你用这样的口气和娘说话?”
苏菡儿却只是淡定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娘,不疾不徐道:“你和三叔的事,我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见菡儿的表情不像在诈自己,戚氏开始思索菡儿说这话的用意,“你知道什么?”
“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其实是三叔。”说到这个极为机密极为震撼的内情,苏菡儿的语气依旧平淡如初,仿佛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而不是自己的身世。
戚氏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其不自然,含混道:“你胡思乱想什么?”
苏菡儿浅笑道:“娘,你以为你瞒得密不透风,其实对我来说,早就四面透风了。”
戚氏嘴角开始抽搐,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菡儿,忽然觉得不认识这个女儿了,她才多大,怎么提到这种足以惊天动地真相,竟淡定到让人害怕。
“我还知道你在我那个所谓的爹的补药里下了慢性毒药。”
苏菡儿的这句话,把戚氏吓了一大跳,惊恐之下,一把捂住苏菡儿的嘴唇,“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苏菡儿嗤笑地掰开娘的手,“到底是不是乱说,娘心里最清楚。”
望着全然陌生的女儿,戚氏惊骇不已,她开始怀疑,菡儿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娘,你不必害怕,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亲娘。”苏菡儿看见娘眼中的惶恐之色,安慰道。
这话让戚氏心底稍安,是啊,菡儿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慌什么?
“你这个死丫头,吓死你娘了。”戚氏佯怒道,“最近给你准备嫁妆,我都快忙死了,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还专门来吓唬娘。”
虽然青萍县主死了,苏家的五公子也没了,但按照颍川地方习俗,若死的只是平辈,只要念经超度,布下道场,完成七场法事之后,先前已经定下的亲事也可不必延迟,有些大户人家更会在府中有年轻人去世之后,大办喜事用于冲喜,去除晦气。
苏菡儿道:“如今爹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想把婚事提前,冲一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