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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菡儿见对方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目光挑衅地扫过她们,而整个过程中,太子妃始终淡淡含笑,不见有一丝不悦,也没有出面平息战火的意思,她心底有了底,“民女献丑了。”
《邶风》这首曲子的曲调十分低婉哀沉,如泣如诉,与今天热闹繁华的盛宴格格不入,苏乘听得皱起了眉头,其他人也面面相觑,这个苏菡儿莫非疯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可以看苏菡儿笑话的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一直都面带慈和笑意的大长公主,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菡儿手中的琴,不知不觉,眼中竟然有了泪光。
若不是百里雪从皇后那里知道太祖皇帝这段往事,也不会知道苏菡儿与其说是在弹琴,还不如说意有所指。
《邶风》写的是一个妻子深情思念远方的丈夫,瞻望与无奈,再说具体一点,就是当初救了太祖皇帝的那位苏小姐。
苏菡儿的意思很明白,苏家与皇家是有祖上夙缘的,苏家小姐在十年漫长的等待中,恐怕弹了无数次这首《邶风》,以寄托自己的思念之情,这样的痴心与守望,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百里雪低声对身边男人道:“你不来还好,一来就喧宾夺主了,这曲子是专程献给你的。”
轩辕珏一脸的茫然,“有吗?本宫怎么不觉得?”
“真是不解风情。”百里雪被他气得发笑,“本以为你在京城的桃花运被我的煞气镇住了,却不想,东边日出西边雨,收拾了这家,又冒出来那家,今天我不管了,你自己收拾吧。”
轩辕珏邪魅一笑,“遵命,不过我下手一向狠,你到时候可不要心软。”
“算了算了。”见他这样说,百里雪立即改变了主意,“好歹也是你太祖爷那一辈的渊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正在用心弹奏的苏菡儿见到大长公主眼中的泪光,唇边浮现一抹笑意,不由得看向太子和太子妃,却见他们根本没听,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眉目传情。
难以抑制的失望之情从苏菡儿心底升起,这是太祖母留下来的曲子,太祖母等了太祖皇帝十年,最后郁郁而终。
太祖皇帝感怀太祖母的忠贞与痴情,对苏家多有照料,而大长公主显然深有感触,所以能触景生情,但太子殿下…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她一走神,就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符,而且立即被人听出来了,不过因为她是大长公主带来的人,虽然没人敢在当面嘲笑,但那些表情却透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苏乘的脸已经黑成了一片,被太子妃一番说辞,他本就焦头烂额了,想不到菡儿还来给他添乱,简直是嫌他不够烦。
苏菡儿的琴声终于在众人心思各异中结束,百里雪微微一笑,温声道:“这首曲子你弹得不错,是谁教你的?”
“太子妃谬赞,这是民女的太祖母传下来的琴谱,所有苏家女儿都要习练,因为女儿家要学习庭训女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一而终,是苏家女儿的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