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牛有道闻声慢慢走了出来站在了屋檐下看着。
打不还手?不躲?还不报复?圆方打死也不信袁罡这鬼话的正色道:“袁爷贫僧绝对没想过要报复你。”
他以为袁罡在试探他。
袁罡不管他想不想报复棍子递给他“我让你打!”
圆方不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个劲地摇头。
袁罡脸一沉挥棍呜一声打在了他的耳边悬停“你不打我我就打你!”
“……”圆方无语这叫什么道理不禁看向了牛有道求救:“道爷这事你要做主啊!”
站在台阶上的牛有道笑眯眯道:“让你打就打有什么好怕的!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他既然说了不还手就不能还手你放心我在这里盯着他若敢报复你找我!”
“这…”圆方很犹豫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袁罡竖棍在他跟前“我再说最后一次你不打我就打你!”
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要求圆方太无奈了慢慢伸手抓了棍子。
袁罡后退到了院子中间朝他招手“打!”
圆方可谓被逼得退无可退真恨不得找把杀猪刀捅袁罡一万刀可他终究是不敢走上前来棍子在袁罡身前比了又比反反复复伸出又收回仿佛不知该挑哪下手似的实际上是不敢下手。
“打!”袁罡忽猛喝一声。
圆方见势不妙对方明显没了耐心再不打就得他挨打了琢磨着左右都要倒霉干脆豁出去了提棍狠狠一棍砸了过去不过力道最后还是收了绣花似的轻轻在袁罡肩头小打了一下。
“用力!”袁罡又是一声喝。
圆方又稍微加了点力道打了一棍袁罡冷眼瞅着他有杀气貌似在质问你耍我?
呜啪!圆方终于狠狠一棍砸在了袁罡的肩头棍子很快又一收心惊肉跳地警惕着。
谁知袁罡扭头就走要找家伙报复似的朝一旁的石磨走了过去。
要搬石磨砸吗?圆方胆战心惊扔掉棍子扭头就跑飞快蹿到了牛有道的身后躲着求救“道爷您都看到了是他让我打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做人不能不讲道理啊!”
牛有道伸手身后将他拉了出来指向了袁罡示意圆方自己看。
圆方愣住只见袁罡在脱衣服脱了往石磨边上的箩筐里扔衣服脱的只剩件裤衩连鞋袜都脱了露出一身的腱子肉那一身完美如石雕的肌型在阳光下勾勒出的线条阴影似乎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绝对能看得女人心神荡漾暗咽口水。
“你想多了他怕打坏了衣服而已。”牛有道呵呵一声。
袁罡回头看了眼躲躲藏藏的圆方顺手抓了放在石磨上的一块青石板双手把了石板两头突然一头狠狠撞去。
砰!一脑袋将石板撞的粉碎。
圆方嘴角抽搐了一下现袁罡果然是一贯干变态的事情虐他也就罢了现在是连自己也不放过啊!
袁罡走回院子中间朝他招手“再来!”
“……”圆方无语。
牛有道伸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去吧他在让你帮他练功!”
练功?被推下台阶的圆方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心里有了这个底后捡起了地上的棍子上前道:“袁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少废话!”袁罡冷冷一声。
呜啪!圆方陡然出手一棍将袁罡打的身形略晃后背打出了一条鲜红的印记。
“呼!”袁罡长长吐出一口气收双臂握拳在两腰蹲成了马步又深吸一口气浑身腱子肉明显能看出绷紧了喝道:“轻了重点!”
嫌轻?圆方双臂抡棍啪一声砸在了袁罡后背棍子咔嚓而断袁罡马步原地纹丝不动。
“继续!”袁罡斜了眼。
这回圆方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扛一大捆棍子回来。
也不多说了走去又抽了根棍子在手走回又是一棍狠砸在袁罡的身上啪一声又断了。
站在台阶上的牛有道出声了“老熊你这样打的话山上树木砍光了都不够用适当加点内力。”
圆方点了点头又捡了根棍子过来注入了内力在棍子上提醒道:“袁爷力道差不多了你就吱一声。”
袁罡“嗯”了声圆方一棍呼啸而出袁罡挨了一棍出声道:“轻了。”
又一棍袁罡:“再重点。”
又一棍袁罡:“加力!”
直到力道每次都打的袁罡身形晃动袁罡才不吭声了。
于是圆方就照着这个力道下手一根棍子在手上虎虎生风照着袁罡一顿狂敲。
而袁罡则不断变换身形时而马步时而前后弓开两腿时而蜷身弓背时而伸出双臂甚至把脑袋迎了出去不断换出各个身体部位承受圆方的打击。
圆方打的那叫一个过瘾两眼冒光带着一丝兴奋被袁罡打了那么多回这回总算找到了泄报仇的机会绕着圈挥棍狂砸个不停。
呜啪声不断在袁罡身上炸响没多久袁罡身上便布满了恍如血痕般的鲜红印记。
而袁罡似乎也因为遭受连续不断的击打而不堪重负般又像是因为击打而触了体内的什么东西呼吸渐渐沉重不是一般的沉重气息长进长出到最后呼吸声犹如鼓风的风箱一般夹杂在击打声中的呼吸声连站在屋檐下的牛有道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随着沉重呼吸声的起伏袁罡的腹部也出现了变化渐渐鼓胀出一只球体滚动吸气时腹部的球体下沉到小腹部位呼气时腹部的球体又滚到腹上。
而随着腹部球体的滚动袁罡身上亦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浑身上下被打出的血痕般的印记似乎活了起来似乎在体表流动似乎如小蛇般游走游着游着钻进了蛇洞内消失了一般身上遍布的血痕到处游走着逐渐一条条消失了。
体表成千上万条血蛇游走消失的一幕看着相当诡异那密密麻麻蠕动的情形普通人看到估计得害怕。
这一幕令牛有道瞳孔骤然一缩他注意到了那如小蛇般游走的血痕所消失的部位全部是人体的穴位。
血痕如蛇穴位如洞!
袁罡修炼硬气功的场景牛有道前世是见过的但从未见过今天这诡谲情形。
此时牛有道才真正意识到了袁罡所练硬气功的不简单。
圆方也惊讶了身为妖怪看袁罡的眼神却像是看妖怪打妖怪!
不过这令人头皮麻的一幕持续了也没多久待到体表密布的血痕全部消失后袁罡身上每打出一道血痕便游走消失一道看着正常多了。
一顿暴打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袁罡才出声喊停。
放下棍子的圆方有点气喘再看袁罡的眼神依然如同看妖怪。
挨打的人像个没事人一般他打人的反而有点累了。
没办法动手的过程中袁罡不让他停还要求他保持攻击节奏和频率而力道的拿捏上还有要求轻了不行重了又怕袁罡吃不消这打人打的跟绣花似的要求太高了一个时辰持续下来的确有点吃不消。
圆方还是头回现打人也是一桩苦差不比他挨打的时候好过。
袁罡站在原地活动着身体脖子一扭骨骼嘎嘣脆响肩骨、腰骨以及各关节放松收紧活动着皆出嘎嘣脆响。
待到浑身紧绷的腱子肉放松下来后体表渐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袁罡到一旁捡起衣服穿回。
圆方将手中棍子扔回了那一堆一屁股坐在了屋檐下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待到袁罡走到屋檐下牛有道递了一壶水给他。
袁罡接了昂头对嘴直灌牛有道在旁道:“你这硬气功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同。”
放下壶罐袁罡沉默了一下道:“之前没什么不同今天觉得身体状况不对感觉体内有力无处泄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要泄出来到处找事干还是不行所以练了下好像…好像突破到了另一个层次。”
牛有道:“你这硬气功有名字吗?”
刚刚如此诡异的情形让他觉得这硬气功应该不会籍籍无名才对肯定有个什么说法他也想搞清袁罡练的这诡异硬气功是个什么名堂。
袁罡一愣“就称为硬气功哪有什么名字?呃…”露出思索神色似乎想起了什么。
牛有道没打扰等着。
袁罡渐露迟疑道:“好像是有个什么叫法当年记得我们的总教官提过一次好像有个古名叫什么蚩尤来着…”
“蚩尤?”牛有道疑惑道:“远古时期和黄帝大战的那个蚩尤?”
“对!”袁罡猛然大悟似乎得了提醒想起了什么点头道:“当年总教官也提到了这个说咱们练的这个硬气功有个古名叫‘蚩尤无方’‘蚩尤’就是和黄帝大战的那个蚩尤‘无’是无法无天的无‘方’是方法的方。没错想起来了名字就叫‘蚩尤无方’。”
“蚩尤无方?”牛有道嘀咕一声居然有这么怪的名字思索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古籍中似乎没这名字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