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漆黑一片凡人视力不行看不清人跳下去的情况修士视力异于常人却是将翻滚江水吞人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尽管如此大批军士还是前赴后继一批又一批地跳了下去。
一群修士看的动容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时间为了抢时间!
此地虽然因为地势原因没有重兵把守可并不代表敌军不会防范此地在行动前这边已经反复摸排此地的情况经过计算半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的机会。
宋国修士会在江边交叉巡视留给这边的空档只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能过去多少人也是经过计算的半个时辰内大军不但要过江还要迅速脱离江边遁离不然就会被发现。
一旦被发现蒙山鸣的作战计划将会前功尽弃。
这次过江的有五万人马也必须要有足够数量的人马否则对下一步的计划产生不了多大的效果。
五万人马要在半个时辰内、要在如此危险的地方过江时间上实在是太仓促了。
但这是奇袭就是要变不可能为可能就是要在敌军认为不可能的地方做手脚。
无论是修士协助还是临时搭建索道都不可能在半个时辰内将五万人马给送过去。
只能用最快速的方式也是最危险的方式将人给送过去必须抢在半个时辰内完成。
抱着圆木的军士还在一批批往下跳。
一群修士实在是看的不忍有人出声道:“大家一起动手能助多少人过去算多少。”
没人有意见且迅速执行一人两手各拖一人每人挟带两人飞落江中再起上岸扔下人后又返回。
一群修士反复来回送人过江准备尽力而为有限的时间内能助多少人过江算多少人。
被浪吞没的军士在激流中抱着浮木浮浮沉沉借着水流的流速冲向斜对面的回水崖壁。
这也是蒙山鸣挑中此地过江的原因江岸曲绕借水流下冲必然要撞上岸边。
可是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是凭感觉。
抱着的圆木一旦撞岸立刻抛弃在水中够起身子尽力探手往岸上扒去手一搭上岸立刻拼命往岸上爬。
先行到了对岸的人半跪在岸边一旦感觉到有战友手搭上了岸立刻摸去拉住往上拖拽助战友快速上岸。
上岸后的人又迅速沿岸散开继续相助后面上岸的人。
这也是蒙山鸣选在暴雨夜渡江的原因平常崖岸太高人在水中手无法够到岸边渡江过去了也爬不上去只有趁着水位上涨的时候才有机会。
根据附近老乡提供的消息水位涨到这个位置基本上已经是到了极限。
还是那句话天太黑了。
有人不是圆木撞上崖壁而是人撞上了崖壁轻则还好只是撞一下有些人是脑袋撞上了崖壁直接撞了个脑浆迸裂撒手圆木直接随浪而去。
这一幕幕看的岸边的修士都有些双目欲裂实在是惨不忍睹看不下去了有人对一将领道:“要不放出月蝶给大家照明吧短时间内敌方未必能发现。”
那将领急了竟一把揪住那修士的衣襟“放你妈的狗屁你想害死大家吗?亮光一起一旦被人发现了前功尽弃上不了岸的弟兄们就白死了我们也要被敌军围剿。你给我听好了管住你们的人绝不能有任何暴露!”
换了平常敢这般无礼的话那修士非让他好看不可此时竟忍了且缄默不语。
斜对岸的人不断抱着圆木一群群跳下这边则是一群群湿漉漉的人爬上岸。
有的人未能成功撞到岸边爬上来随浪而去最终是死活谁也不知道只希望在湍急险流中那根圆木能帮他活下去。
有的人没撞上这边的岸随浪撞到了下一个弯道的岸边结果爬错了方向爬回了对岸。
立刻有修士过去让撞回了对岸的人就此隐遁回去时间上来不及了不允许再来第二次何况手中抱的求生工具没了也不适合再来一次。
强渡的位置是计算好了的只有这个地段的位置适合攀爬上去有幸撞回对岸的人是少数大多人要么是上了宋国那边的岸要么就是随浪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五万人马全部下了水。
至于成功爬上了对岸的人手有多少那边一时间自己也搞不清楚。
总之来不及在原地犹豫成功上岸的人手迅速离去。
“走!”随着一声令下成功上岸的人马迅速向纵深地带潜伏而去。
岸边留有几名修士快速施法清理岸边的痕迹有风雨相助很快便将岸边的痕迹给扫清。
前方有修士为大军开路以防不测方便大军迅速向目标地点挺进不被轻易发现。
途中人员清点后只有三万零几十人有幸撞回了燕国那边岸边的不过近千人。
也就是说短短半个时辰不到便被江水吞没了近两万人马。
这都是张虎的近卫人马也就是张虎的中军人马也是张虎手下最精锐的人马都是沙场上久经考验的老兵也是跟随多年的老弟兄。
正因为如此正因为值得信赖正因为能力上可靠蒙山鸣才动用了张虎手下的这批人。
“两万老弟兄就这样没了多少次征战多少次死里逃生没死敌人手上却折在了这里我下了这样的令让我回去怎么对他们的家人交代啊呜…”一将领呜呜闷声而哭大男人哭的像个孙子一样。
另一将领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大口喘气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两位将领是张虎亲军的左右统领此时都没能忍住自己的泪水。
“唉!”一旁陪同的修士叹了声忍不住摇头。
悲伤情绪不能影响任务大军继续潜行途中两位将领再次下令吃东西。
雨夜冻人又都在水里泡过身子冷的很必须尽快吃东西让身子暖起来后面还有更重大的任务。
事前随身都携带有准备好的干粮已被水泡烂的饼边走边往嘴里塞。
行至半途抵达一处山脚又兵分两路而去……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帐篷外站了个人影。
罗大安看见后提醒了一声“师傅。”
盯着地图的蒙山鸣缓缓抬头看向了帐外的人影电光闪过后看清了是站在大雨中淋雨的张虎。
两人一明一暗中对视着。
蒙山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颊紧绷了一下。
外面另一座帐篷里的宫临策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一个闪身而出落在了这边才发现背对着淋雨的居然是长州刺史张虎不禁问道:“张大人为何站在这里淋雨?”
张虎没有理会他慢慢迈步进了帐内走到了案前湿哒哒站那身上的雨水在往地上滴答与蒙山鸣对视着。
宫临策踱步进来注意到了异常又问了声“怎么了?”
张虎没回他只问蒙山鸣“能说吗?”
蒙山鸣看了眼宫临策已经被宫临策发现跟来了现在也没了瞒的必要最终微微颔首。
张虎情绪明显有些激动红着眼眶偏头看向了帐顶发出哽咽之音道:“两万弟兄没了。”
宫临策讶异什么两万弟兄没了?
蒙山鸣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知道危险但一下折损了两万人还是让他心情相当沉重。
都是军伍出身他知道那些人马对张虎意味着什么拿十万人马跟张虎去换张虎也不会换。
略静默了一下蒙山鸣深吸了一口气问“剩下的三万人呢?”
张虎语音短促“过去了。”
什么过去了?宫临策目光惊疑不定。
蒙山鸣重重松了口气坐那的腰板挺直了一些沉声道:“召集诸将议事!”
“领命!”张虎拱手一下毅然转身而去。
一出帐篷便抬手抹了把眼不单单是那折损的两万人马剩下的三万人马接下来也将是深入敌后孤军奋战最终能有几个活着回来?他揪心的不行只希望这冰冷的雨水能让自己冷静点。
坐在灯光下的蒙山鸣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
同样目送一阵的宫临策回头问端坐的蒙山鸣“什么情况?”
蒙山鸣:“张虎不是已经说了么?”
宫临策:“没听懂。”
蒙山鸣:“已经有三万人马过江了。”
“三万人马过江了?”宫临策惊讶这封锁的铜墙铁壁般的江防尤其是这鬼天气那可是三万之众啊怎么可能过江?
蒙山鸣补充了一句“五万人马张虎手上最精锐的五万人马都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弟兄强渡天险折损了两万三万人侥幸强渡成功。宫掌门你不是催我出兵吗?出兵就在今夜希望宫掌门能号令各派修士全力相助。”
是谁的老弟兄并不是宫临策在意的他没这方面的意识也不会在乎皱眉:“事先为何瞒着我?”
蒙山鸣:“也许某人不当回事的一句话说漏嘴传出去就能关系到战局的胜负!几万人拿性命去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事先决不能走漏任何风声也不能有任何异常还望宫掌门见谅。”还是在提醒对方保密。
ps:谢“郑州宾哥”的小红花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