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园里的小院邵平波站在屋檐下邵三省在忙碌要把小院再亲自检查一遍。
此地是招待诸国来宾的地方介于邵平波的身份昊真还是将其先安置在了齐国的来宾馆准备等齐皇那边有过安排后再做安排有那么点先国后家的味道也可以说是怕人说闲话。
至于安全不用担心此地本就有坐镇的修士再加上有昊真加派的人手。
将小院查过一遍的邵三省来到屋檐下“大公子可以歇下了。”
有点神游的邵平波冒出一句“柳儿你怎么看?”
邵三省愣了一下回道:“挺好的小姐富态了一些也添了贵气看的出来英王对小姐还不错跟早先收到的消息应该相符。”
邵平波:“她对我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太淡定了…以前的事情她还没忘她还在生我的气。”
原来是指这个邵三省略默说实话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多少了解他也看出了小姐看大公子的眼神中隐藏的一些东西。
稍默之后叹了声:“大公子为何不直接投奔齐皇?”
邵平波:“昊云图年纪不小了年纪大了的人尤其是久居皇位的人恋权他是不会轻易让人对他的皇权造成威胁的不到死的那天是不会轻易放权的。据我对齐国局势的观察昊云图现在也很矛盾一面要面临继承人的选择问题一面又警惕对他皇位造成威胁的人一只走向迟暮的狮王心态。”
“这样的结果是诸皇子中看不到一个出众的有能力的也在保持低调隐忍譬如英王昊真。昊真若愿接受我我愿为他暂时隐忍可在暗中为他出谋划策。他若是不愿接受我我投靠昊云图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柳儿的关系都会认为我是昊真的人昊云图暂时是不会重用我的至少他活着的时候不会重用我。昊云图不对我重用昊真若又不愿接受我你觉得我留在齐国隐忍有意义吗?在这期间不得重视且没有势力傍身的我是难逃牛有道索命的我耗不起!”
邵三省低头不语没想到当年将小姐嫁到这里反倒成了今日的羁绊。
他没有质疑邵平波的判断跟随多年对这位大公子的判断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抬头问:“大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我对昊真还是有信心的否则我也不会来投他。”
“万一大小姐从中作梗怎么办?”
“一个能坚毅隐忍这么久的王爷耳根子不会这么软其雄心不会轻易被一个女人所蛊惑只要昊真有意我也不是死人不会让柳儿乱来。”
……
枯草绿野古道上一行人马疾驰飞奔程远渡领骑在前。
已经接到了天玉门的消息牛有道人在北州府城这边再次紧急追去……
邵登云的手在颤抖捧着一封信颤抖。
熟悉的字迹老上司的字迹较从前更有苍骨。
信中开头便是将他一顿骂。
问他还记不记得小寒山一战后宁王商建伯亲自为他牵马坠蹬大军前为他牵马夸功享受万众高呼时的荣耀情形难道大军在为一叛徒高呼?
问他记不记得是谁连夜长途奔袭为他从敌军中解围?
问他记不记得为了救他英扬武烈卫死了多少人?
问他英扬武烈卫中走出的儿郎可曾出过叛徒?
问他你以为你在北州那是非之地自立能得长久?自古以来不累三世之功有几个能称霸一方粉饰污名的?你自己想找死别连累下面的弟兄!
讲他为将不知何为忠持家闹个骨肉相残外有污名内养妖孽糊里糊涂历数种种那真是一番痛斥。
以前可以说你是迫于无奈可不追究如今宁王大旗已在南州竖起问他是不是睁眼瞎问他有没有看见?
最后一句“混账东西还不回头更待何时!”令邵登云老泪纵横伏案喊出一声:“蒙帅!末将知错了……”
羊双提袖抹泪。
邵登云忽坐直了身子悲声道:“笔墨纸砚来末将向蒙帅请罪!”
羊双伸手拦了一下“老爷会不会有诈?事后真的会替您洗刷污名说是为宁王忍辱负重吗?”
邵登云泪眼摆手“别人会欺诈我蒙帅断然不会快取笔墨纸砚!”
……
管芳仪走到了一楼阁凭栏处走到牛有道身边朝斜后方向撇了撇下巴“南州的信已经到了为何好人让那边做你自己却不做这好人?”
牛有道呵呵“我是好人吗?搞的他家破人亡我在邵登云眼中还能是好人吗?”
“那倒也是这劝降能成吗?”
“也许能成也许成不了但还是得做。”
管芳仪狐疑:“什么意思?”
牛有道平静道:“能成说明他忠心未泯能省事点。不能成有私心也是好事。局势在眼前就看怎么因势利导!”
管芳仪:“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
牛有道拍了拍扶栏叹道:“不管能不能成哪怕他有私心只要不傻就该知道这样做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目前的情况明摆着能稳住我兴许就能稳住北州局势他干嘛不答应?至于将来若是南州自己不争气指望这边也没什么意义。若是南州自己争气这不就是邵登云名正言顺的退路吗?自然会水到渠成他自然会顺风而倒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管芳仪恍然大悟微微颔首真正是受教了再看向牛有道的眼神略有崇拜嘴上却嗤了声“你这人心眼太多了坏人!”
牛有道唉声叹气道:“我也没指望能在你嘴里变成好人说正事晓月阁有回信了吗?”
知他心心念念的弄死邵平波管芳仪翻手亮出一封信给他“喏。”
牛有道拿来摊开一看有点无语是卫国那边的消息五梁山的眼线传报说唐仪那边已经顺利抵达卫国京城进过玄薇的府邸已在齐京落脚。
顺手将信给搓成了粉尘责怪道:“我问晓月阁不是问这个。”
管芳仪白他一眼“好心没好报。才刚给人家回信不久哪能那么快有回信。人家问你能给什么你让人家开价这来来回回还不知道要扯多少次我看你一时半会儿是别想拿住邵平波了。”
……
傍晚时分牛有道正在室内打坐修炼被一阵敲门声打扰收功。
管芳仪推门而入亮出封信“有邵平波的消息了。”知道他关心这个。
牛有道立马起身接信发现是昊真的信不由挑眉。
管芳仪已经看过信问:“怎么办?昊真要保他还要保北州。”
“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却不容他借齐国的势再起笔墨纸砚我亲自回信!”牛有道冷笑一声。
管芳仪迅速找来笔墨纸砚主动帮忙研墨。
牛有道来回踱步思索了一阵随后才坐下执笔唰唰写下几行内容抖信吹干递给“原信发过去。”
管芳仪捧着看了看啧啧有声转身照办去了……
“走?你不等此间事了?”
屋檐下牛有道来辞行皇烈问了声。
“此地有皇掌门坐镇足矣我在不在没多大意义。”
“那就保持联系吧。”
“好!我静候佳讯。对了本打算赠送一只黑玉雕现在只能是抱歉了。”
这事说来闹心皇烈面无表情道:“过去了。”
牛有道:“皇掌门豪爽我也不能小气这样吧待事成之后我们在南州再见时我便宜卖一只给大禅山五百万金币如何?”
旁听的管芳仪瞬间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牛有道送给老娘的礼物你凭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给贱卖了?
皇烈目光闪了闪虽然比不上白送但也赚大了哪能不答应颔首道:“行吧这情我领了。”
稍候两只飞禽从北州刺史府内腾空而去陈伯单独驾驭了一只另一只上却吵了起来自然是贱卖的事惹怒了管芳仪没当皇烈的面发作已经算是给牛有道面子。
城外数十里外的山中两只黑玉雕在一座特征明显的山头落下了。
山林中还有一只黑玉雕袁罡、圆方、银儿、老十三也都在双方再次碰面。
另两只黑玉雕已经让五梁山的弟子送回去了不宜太多一起出行。
本来银儿也要一起送回去的带在身边容易出事但没人能把她给劝走。
袁罡知道银儿如今的底细本以为好拿下要用强结果真的把银儿给惹怒了结果是袁罡反被镇住了。
“人呢?”牛有道问了句。
袁罡指了指一块山石上孤零零站着远眺的背影“你自己看吧。”
牛有道闪身过去落在了银儿的身后笑道:“银儿!”
银儿霍然回头看来。
牛有道瞬间僵住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敢靠太近只见银儿的脸上又出现了几道邪魅银纹天真模样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逼人的冷漠气势双眸清冷慑人。
陈伯和许老六还不明情况因为不知银儿的身份只是觉得奇怪这饭桶女人怎么变这样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管芳仪却是脸颊抽搐干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