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互相看了看彼此似乎都没答案车不迟疑惑道:“天玉门敢吞南州必然是得到逍遥宫那三派的支持不说其他的就凭牛有道能对抗整个天玉门吗?他自己都要看天玉门的脸色、倚靠天玉门而立足不然他早就被人弄死了。”
昊真摇头:“你们太小瞧他了此人深谋远虑早留有后手天玉门想动他没那么容易他手上早就捏着制衡天玉门的东西只是善于隐忍没让其他人知道而已。”
几人惊讶高渐厚追问:“他手上有什么制衡的东西?没外人知道王爷又是如何知晓的?”
昊真摆手道:“不是不告诉你们而是不能告诉你们有些东西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
骁骑军住京城驻地大营散朝后的呼延无恨并未回家而是直接抵达了军营。
查虎随行在旁陪着呼延无恨径直进了中军帐。
帐内两名将领正站在一副做了标示的地图前指指点点商量着什么听到外面“上将军到”的呼声两人回头一看迅速站成排面对抱拳道:“将军!”
呼延无恨“嗯”了声走到了地图前目光盯向了一副特意选挂的燕国南州地图上面标满了犬牙交错的敌我演变态势问道:“都标好了?”
一将领道:“根据从南州那边搜集来的情报从头到尾的战况都标示了出来就算有误差应该也不会很大。”
这也是呼延无恨之前就交代下去的事情。
对其他类型的人来说燕国南州一战也许只是一场胜负也许只是一场利益之争但在领军作战的将领眼里却不一般。六十万对八十万人马而且后者还有充足的后勤供给偏偏却在短短几天内全线崩溃!
战局如此快速收尾呼延无恨相信不但是他自己吃了一惊诸国将领肯定都会吃惊只要有条件的怕是都会高度关注此战都会想尽办法收集此战的情况以便吃透这一战究竟是怎么回事。
呼延无恨目光浏览着地图问:“对于此战你们怎么看?”
一将道:“闻所未闻从未见过的战例不以消灭敌军为目的大大减轻了对南州民生的损耗仅凭这一点便是一场大功德。这是一场极为高超的牵制战以牵制的方式瓦解敌军近一百四十万人马纠缠繁杂而不乱没有炉火纯青的指挥火候随时会玩崩了。此战相当经典可立为学习的典范我们得出的结论这应该不是凤凌波的手笔。”
呼延无恨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扫动徐徐接话“应该是蒙山鸣!”
二将相视一眼他们对整个战况盘算了许久才得出的结论没想到被上将军一口道破。
呼延无恨伸手要了将领手上整理出的情报旋即又抬了抬手待二将退出帐篷后他在地图前徘徊着依次翻看着整理出的所有战况又不时抬头看看地图上的兵力推进消涨态势。
查虎在旁也不吭声也盯着地图看了阵然而不擅长这方面地图上的敌我态势太过复杂看的头疼扭头看向了一旁。
看完手上的情报呼延无恨正儿八一看就看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外面有人进来请示是否用餐也被查虎挥手屏退了。
“唉!”呼延无恨忽发出一声轻叹。
查虎走来问:“怎么了?”
呼延无恨指了指地图无限感慨道:“方一开战所部六十万人马便全部抛弃辎重毫无保留的全部突进一旦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全军覆没这个蒙山鸣还真敢玩。一部精锐紧盯敌军主帅调动了整个敌军态势余部则百转千回从全局迟滞敌军大部人马配合那一部突袭精锐人马将八十万敌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硬生生将八十万敌军掰碎了。这个蒙山鸣果真是高手了不起若在战场相遇必是我劲敌!只可惜此人怕是命不久矣!”
查虎有点意外“此话怎讲他就算有致命伤病只要不是回天无力那么多修士在旁不至于治不好他吧?”
呼延无恨:“今天早朝就在议论燕国南州局势根据朝廷得到的情报商朝宗的人马已经被切割调离的七零八落无法轻易聚集。看这态势是要剥夺商朝宗的兵权进而扶持凤凌波商朝宗很有可能已经被天玉门给控制住了而蒙山鸣又是商家父子两代的心腹。”
查虎:“将军是说天玉门要杀商朝宗和蒙山鸣?”
呼延无恨:“若这一战不是他在指挥他兴许还有活路。关键是他这一仗打的太好了天玉门怕是已经容不下了他。”
查虎诧异:“打赢了还有过错不成?”
呼延无恨颇为惆怅道:“人心卑劣能吞猛虎古往今来多少壮士为家为国百战余生未死在沙场却倒在卑劣人心之下?过犹不及啊!朝堂上那些人分析的没错天玉门实力有限接下来会进入守成期商朝宗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此才会出现解除商朝宗兵权的情况试问既如此焉能不剪除商朝宗的得力羽翼?”
“商朝宗若乖顺雌伏毕竟是凤凌波的女婿、彭又在的外孙女婿考虑到影响兴许能保一命但蒙山鸣必死无疑。若要杀商朝宗蒙山鸣照样也得死不可能给蒙山鸣投奔别人回头报仇的机会。这次蒙山鸣怕是在劫难逃!”
查虎听懂了不禁“啧啧”摇头。
呼延无恨负手道:“为将者当明辨天时、地利、人和何谓天时?”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一个只知打仗而不识天时的将领再能打仗又能怎样?能造成致命打击的往往不是对面的敌军而是上面的那些人。上面容不下你你再能打也没用真正能在朝堂立足的将领都不是简单纯粹的武夫。蒙山鸣跟随商建伯拼死力战最终落得个一身残疾黯然隐退的下场此番又跟随商建伯的儿子商朝宗则更加凶险这不是不识天时是什么?”
闻听此言查虎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发现这话某种程度上似乎也在说他自己已经不再简单纯粹这位不就是立足朝堂的将领么?
“可惜了可惜啊!”来回走了两步的呼延无恨回头看向地图再次摇头感慨。
……
一座新占的城郭府衙内处理完公务的凤凌波直本后院。
正在后院门口与几名贵妇人谈笑的彭玉兰转身迎向走来的凤凌波问:“忙完了?”
凤凌波嗯了声问:“父亲呢?”
“父亲正在等你。”彭玉兰回了句又小声提醒道:“大事已定父亲明天就要率众先回去先去南州府城…牛有道跑了天玉门的酒水利益面临巨大损失三大派的供奉不能少估计要先从南州府城那些富户身上先挤一点出来满足今年的上供。”
凤凌波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大步入宅深处正在一棵大树下谈事的彭又在瞥了眼走来的凤凌波挥手屏退左右。
等凤凌波上前行礼后彭又在方问道:“后续没什么问题吧?”
凤凌波笑道:“父亲放心一切顺利!”
彭又在颔首继而又漫不经心问道:“蒙山鸣那边呢?”
凤凌波放低了声音“刚刚已经派了人去向蒙山鸣传话借口他能征善战一些扫尾还需请他来指点配合让他先留下。商朝宗等人则让他们明日随父亲先回去把他们分开!”
彭又在冷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否则你知道后果。”
凤凌波当然知道后果一旦让商朝宗知道了闹起来那就要连商朝宗一起给处理掉这边也难给自己女儿交代。另就是有些事情不光彩天玉门也绝不想让外界知道过河拆桥杀功臣的事尤其是蒙山鸣这种在整个燕**方当中都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传出去名声不好影响太大也容易让南州上下将士心寒会怎么看天玉门?不利于人心。
“不会留下把柄周守贤余孽还未清剿干净谁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没有躲藏途中冒出来袭击也是正常事。”凤凌波低低一声。
离府衙不远的一栋宅院内的小院安静树上偶有几声鸟鸣。
院子里蒙山鸣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凤凌波派来的一名将领毕恭毕敬一番言语后双手奉上一份盖印的文书之后告辞。
蒙山鸣打开了文书观看后面推着轮椅的罗安嘀咕道:“算他凤凌波还有自知之明还知道需要蒙帅帮忙指点。”
“郡主!”从院门离开的将领刚好撞见进来的商淑清客气着拱了拱手。
蒙山鸣手中文书不动声色地纳入了袖子里。
商淑清过来给礼后奇怪道:“蒙伯伯凤凌波的人过来作甚?”
罗安正欲开口结果蒙山鸣先出声堵住了“没什么就是过来问个安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
罗安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蒙山鸣为何不吐露实情而蒙山鸣这样一说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商淑清接了罗安的手推着轮椅在院子里逛。
天高云阔仰望一阵的蒙山鸣静静问了句“道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商淑清摇了摇头。
蒙山鸣默了一阵忽幽幽感叹道:“郡主我老了真想看到你嫁人的那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