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阵他又问:“诸国好像都有向齐国采购战马吧?他们是怎么买到手的?”
蓝若亭略摆了摆手“道爷那不一样的。首先各国多少都有些自己养马的马场其次国与国之间互相制衡掣肘齐国若是将战马全部卡在自己的手里不放的话怕是要招来灭国之祸诸国必定会联手围攻加之战马本就是齐国最大的财路也是齐国保持国力的根本所以齐国每年都会放出一定的配额卖给诸国基本上能保证诸国战马的老弱淘汰除此外齐国管控严格。而分到燕国手上的配额朝廷自然是分给自己人怎么可能会给我们?”
牛有道“哦”了声明白了这套路他还想琢磨一下诸国采购的方式现在看来想都别想。
抬头看了看挂着的地图“最近周边没什么事吧?”
蓝若亭:“咱们这边和金州互为倚仗保持着微妙平衡暂时没什么事。不过咱们这边的发展进度多少还是引起了周边的不安。”
牛有道请教:“怎讲?”
蓝若亭指着地图上解释:“两郡推行新政发展虽快可明眼人都知道吸引的是周边财力和人力把周边的财力和人力给吸收了过来自然就会抽空周边。金州那边对我们已经很不满为了维持平衡局势不被打破咱们这边主动封锁了金州那边的资源流入以缓解金州的不满。”
“金州那边还好两郡真正所在毕竟是在南州的腹地目前真正吸收的还是南州的资源已经造成南州不少地方空虚令周守贤惊慌也引起了朝廷的警惕。接到京城那边消息周守贤已经上奏朝廷请朝廷拨款准备模仿咱们这边的模式以抗衡。”
牛有道皱眉:“如此说来岂不麻烦?两郡之地岂能和整个南州竞争?”
“不然!”蓝若亭摆了摆手笑了“周守贤也是没了办法在以此自保而已以备将来对朝廷有个交代。其实周守贤自己心里也清楚南州没办法复制咱们的模式朝廷也不会拨款给他。”
牛有道奇怪“为何?”
“道理很简单朝廷的钱拨下来南州背后的修行门派必然要伸手真正能用在南州身上的又有多少?另就是南州一旦重复咱们的模式吸取的可就是其他州的资源其他州能答应吗?只怕朝堂上的围攻也能让周守贤吃不了兜着走。另外其他州也向朝廷伸手如此的话给了南州不给其他州难道能如此偏心?朝廷内部自身的掣肘太多所以朝廷不可能拨款给南州。”
“朝廷不拨钱南州想推行咱们这种减免税赋的模式根本不可能没了税赋背后的修行门派就断了财路那些门派不会答应周守贤承受不住那个压力硬搞的话只怕周守贤那个州牧做不了几天就得下台说不定连命都得丢掉。”
“想要重复咱们这种模式必须占据一定的条件其他的不说首先大的环境要允许。咱们两郡坐落的位置与赵国金州互为倚仗朝廷不敢轻易动我们一动就有可能把事情给搞大所以才有咱们发展的空间。能有这条件的诸侯不多邵登云所占的北州算一个北州借韩国和燕国的势利用两边互相制衡、抵消威胁自己才得以在中间喘息。”
“如今北州的发展模式其实和咱们差不多这个邵登云不简单早年在宁王身边时还真没看出来。”
说到北州牛有道不禁斜了他一眼看来这边也注意到了北州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哪是什么邵登云不简单是邵登云的儿子邵平波才对!
商朝宗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地图“这也要有个底线一旦突破了朝廷能容忍的底线朝廷必然要牺牲利益让其他国家牵制赵国等而后悍然向我发动进攻。所以武力必须尽快跟上只有强大到让朝廷难以承受动武所带来的损失朝廷才不敢轻举妄动。骑兵很重要否则朝廷一旦出击大军靠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人家打完了我们的援军还在路上的话这仗是没办法打的。”
牛有道皱眉绕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了战马身上。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天玉门为什么肯出钱买战马首先是手上有钱了其次想必天玉门也感受到了这迫在眉睫的威胁这边让天玉门弄战马时肯定也讲过这个问题。
同样的这迫在眉睫的问题也让牛有道感受到了威胁一旦商朝宗战败他也就失去了这安心修炼的环境。
也没办法再安心修炼了牛有道是带着一肚子心思默默回去的……
北州刺史府。
邵平波已经搬离凌波府阮氏母子死后他便搬回了刺史府。
首先是处理军政事物方便其次是把两边保护的人手集中在了一起也更加安全。
自从这边被牛有道闹了一次后已经加强了防御保护。
而少了掣肘的邵平波开始放手处理军政事物后北州的局面可谓在轰轰烈烈的改变令大禅山精神一振。
大禅山看到了邵平波的能力明白了邵平波对大禅山意味着什么已将对邵平波的保护措施提高到了与邵登云同等的级别。
“大公子苏小姐来了。”
邵三省进入书房通报一声。
邵平波搁笔“快请!”
不一会儿身穿黑斗篷的苏照入内掀开了帽子露出光彩照人的娇媚容颜。
“又让你奔波一趟辛苦了。咳咳…”邵平波站起笑了一声旋即又握拳嘴边咳嗽。
苏照看着他见这位丰神如玉的大公子竟有几分憔悴两鬓竟然添了几道银丝又见他有恙在身的咳嗽模样看得人心酸不禁皱眉:“怎么还在咳?我早跟你说了你心肺受损不宜再操劳让你不要耗费心神安心休养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你这个样子下去再好的灵丹妙药也经不住你自残!”
继而又霍然回头看向邵三省怒斥道:“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做的连人都不会照顾了吗?”
邵三省被她骂的低头心里嘀咕我能怎么办大公子日理万机连睡觉的时间都少。
“不关他的事。”邵平波摆了摆手“北州目前的局面时间不等人实在是难以脱手。”
苏照瞪眼道:“北州离了你就转不下去了不成?不是我说你一个人能力再强又能做多少?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要学会用人否则你这样下去迟早要累死你!你呀看人不能都拿来跟你自己比较谁能没点瑕疵用人用其长不要老觉得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邵平波叹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北州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燕国视为叛国韩国视为图谋不轨我名声又被那牛有道给接连败坏加之夹在两强之间不被人看好哪有什么能人来投政务方面能用的人太少了我只能是招揽一些饱学之士放下去锻炼希望能从他们当中挑出一些能担当一方的人你以后发现什么可用的人才务必引荐过来。”
苏照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是看他这个样子看得心疼。
“不说这个了我心里有数。说正事吧。”邵平波挥手请坐待奉茶后方道:“北州如今的情况已令韩国和燕国不安武力上必须要提高震慑力要令两国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两国迟早要联手对付我的心血必将毁于一旦。北州急需战马你那边怎么样了?”
苏照:“有收获也有麻烦收获是这些年打通的关系运作一下应该能为你筹集五万匹战马…”
“好!”邵平波精神一振用力拍在了椅子扶手上“五万匹足矣!”
苏照摇头:“别高兴的太早了五万匹战马送出齐国应该没问题问题是长途跋涉途径他国哪个国家能放任这么大一笔战略军需白白流经而不眼馋的?我倒是考虑过蚂蚁搬家的方式可从齐国到北州这么远的距离你也不可能让马匹一直跑个不停这走走停停路上起码得花数月的时间。这不是几百匹而几万匹的数量还不能集中行走避免惹眼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是个巨大的麻烦。”
“这个我早有准备你来看。”邵平波起身走到一张地图前待苏照近前指着地图道:“几万匹战马一次性输送过来不现实但可分批次输送。你看不走陆路走海路用船运送走齐国北面出海绕到韩国北面从这条江沿江而下可直达北州与韩国交界的这条大江自然也就送到了我手上。”
苏照皱眉:“韩国这边又不是瞎子岂会放任这么多船只过江而不搜查?”
邵平波:“我既然早有准备自然考虑到了这点这些年我一直在秘密经营韩国这条水路就是为这天做准备只要船来我自然有办法保障船只畅通无阻。只要你能有办法将战马送出齐国、让战马上船出海我就有办法在韩国这边接应这点你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