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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衣冠禽兽

作者:毕毕大人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3-12-26 00:02:07 来源:免费小说

  他语锋一转,字一个个的从牙缝里蹦出来:“每个人全好好想想,在本部落治过见过哪些疑难杂症,有哪些秘药蛊术有特殊的功能,能每天记下来十件事的,今天就吃别人,记不下来的,我就请他在这里,喝点茶水。”

  最开始众医生们看他风雅高贵,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贵公子气派,还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天下来,觉得评价花折人面兽心就算是抬举他了,禽兽还比此人好些,甚至有个突厥医生当场哭诉,求让凌元帅把他们带回去吧。

  别说,抓回来不到一百人,每天都能编成一本书,之后互相对照,看是真是假,每人每天十个古怪的医例,绝不超标。

  余情也常来,花折唱个大红脸,她则唱白脸——言行逼供不是目的,目的是找到治病的线索,她懂几种番话,交流起来顺畅些。

  两人今日午饭后就进了地下监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申时,直接去了花折的房间把今日的医案挨个分析,确实治好过不少古怪的疾病,但是这种中毒腐烂的还没有治活过的,只能振作精神,再想下一步的办法。

  花折摆弄了一下桌子上的小花盆,看到了余情眼下的乌青,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没休息好吗?”

  余情确实没睡好,她一看到凌安之就天人交战,离得近了难受,离得远了更难受,尤其午夜梦回想到两个人之间可能就剩下平定北疆这点时间的相处,更是柔肠百转,最近做什么都要先凝神要求自己集中精神,否则极易出错。

  “嗯,可能太冷了,有点不适应。”

  花折嘴角淡淡一笑,宛若空谷幽兰:“我大概知道你有什么意不平,人人都道山东的裴星元比西北的那位好些,我看倒未必。他小时候也就是图个新鲜,男女之事上名声弄坏了而已。”

  “西北那位多年也未见娶亲,估计也是不愿将就,拥有扶大厦于将倾的才华,从男人的角度讲,真不知道比山东那位强多少倍。在这感情上,也可能是求全责备,否则梅绛雪等了他多年,为何不见他顺水推舟?”

  “他既然是对此事有要求,那就有人能做到。人生苦短,他对你是特殊的,我倒是觉得有什么想法就去顺其自然的做一做。”

  余情听他意有所指,知道花折是七窍玲珑心,身边的事难逃他眼目,也不解释:“这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怎么顺其自然?”

  花折眼里流光一闪:“凡事没做之前全想的十样全八样美的、要一个必胜的结果的话,就什么也不用做了,要我看花堪折时直须折嘛,想那么多做什么。”

  余情神识恍惚,心道这怎么花堪折时直须折?人家不是花,是参天的大树。

  两个人正要再探讨一下医书,突然代雪渊在门外急匆匆的敲门喊道:“少爷,少爷,刚才泽亲王府的亲兵来传信说,翼王殿下刚刚到了,现在在会客厅。”

  “翼王来了?”花折对这消息猝不及防,忽地就站了起来搓着手往外就走,又惊又喜的抱怨道:“不是要等到过年吗?怎么来的这么早,来之前也不说一声,这么冷的天,我们往南去接一下也是好的。”

  “…”余情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时说凌安之来了北疆支援,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以安西提督故交的身份要去迎接。

  等到花折和余情到了会客厅,见翼王殿下坐在泽亲王身侧花梨木太师椅上,紫色鎏金大氅下是靛青色广袖,整个人雍容华贵,被众将领簇拥在中间,正在寒暄。

  花折在会客厅门口止住身形,正好许康轶抬头透过水晶镜看到了他,花折冲他露齿一笑点了点头,旋即和余情找了个距离近点的地方坐下。

  只喝了几道热茶,翼王可能歇过来一些,示意泽亲王屏退左右,顷刻间会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二人和凌家将军。

  花折站起来告退道:“翼王殿下来了,我回去安排一下吃穿用度,再下几服药调理一下。”

  余情冲小哥哥吐吐舌头眨眼嬉笑了一下,跟在花折身后也要出去,却被许康轶喊住了,“情儿,你留下。”

  转瞬间人就走光了,许康轶直接说出这次急匆匆放下手头上的事,提前来北疆的原因:“我这次提前来到北疆,是因为毓王查走私的事,这次排查的目标是西北,我担心别人来安排不好,反倒误事。”

  凌安之心下一沉,走私本身就是玩火,毓王在战事这么吃紧、主帅不在安西的时候查什么走私?看来就是为了查他。

  全国各地但凡驻军,军费都要自筹,能合法筹到军费的有几人?剩下的还不是暗度陈仓。水至清则无鱼,以前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要怎样?西北是国家军事重心,天高皇帝远的自力更生好多年了,这次是要顺着他扯出翼王吗?

  翼王亲自前来,看来兹事体大。

  果然,许康轶放下茶盏,直接问凌安之:“安西军费的账目,多年来所备如何?”

  凌霄倒是不担心,侧着头想了一想,考虑周全之后接话道:“应该无大碍,我每个月都要与宇文庭将军亲自核账一次——宇文庭家中世代经商,做账滴水不漏。”

  “翼王殿下赞助的军费都走青海,报有军产入账,每个月按天规律的汇入,每一笔全有来源;我和宇文庭还向少帅报一遍,不会有胡乱入账,来源不明的。”

  泽亲王闻言长出了一口气,毓王可能猜到许康轶这些年走私借了安西军的地盘,安西军又连年征战有钱打仗,老二不敢直接来查泽王和翼王,查一下凌安之不愁露不出蛛丝马迹。

  只要查到了钱来源不明,自然就顺藤摸瓜到他们兄弟,再查到了源源不断的军械大炮,直接扣一个造反的帽子,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果然轻易不出手,出手就扣了个天皇老子也救不了的帽子。

  许康轶和凌安之同时抬头,许康轶目光灼灼的再问凌安之:“那青海的帐如何,做的平吗?”

  凌安之和凌霄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青海是凌安之安西提督的统帅区域,主将安重满将军是个摆设,真正管事的是堂姐凌合燕,凌合燕只会打仗,为人粗枝大叶,不可能把青海的帐做平,而且青海经济落后,安西军在青海根本没有军产。

  凌安之和凌霄早就商量着去青海把表面功夫做足,可是最近几年连年征战,各地驻军又全是如此操作,料也法不责众,所以一拖二去,就到了现在。

  凌霄在脑海中转了几圈这个事的来龙去脉,脸上面无血色,脊梁骨仿佛瞬间就塌了,只要查到青海,巨额的钱哪里来的?如何买的军备?再倒查下去,从北疆到天山山口几条走私的线路自然就露了。

  他无比懊恼没有早做此事,可能要连累翼王殿下,凌安之是统帅则必然难逃干系,他咬得下嘴唇几乎出血:“殿下,安西军在青海…没有军产。”

  凌安之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心思转了几圈,也知道不可能无中生有,多年来三四百万两银子的帐根本无法做出来。

  他沉吟道:“我只想着打仗,这件事情做的不周全,到时候所有结果一力承担,至死也不会连累两位殿下,或许可以拖延他们点时间,到时候二位殿下将账目理清做平即可。”

  凌霄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微微闭了一下眼,怎样拖延时间?毓王心狠手辣,抓到把柄肯定不会放过,扒凌安之几层皮也要把想要的结果逼出来,到时候砍头就算是最痛快的了。

  他眼圈已经红了,说话也没了什么力气:“翼王殿下,这个事情本是我一力负责,有没有办法让我替少帅去吧。”

  凌安之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先安慰了吓傻的凌霄几句:“毓王不是傻子,就算要把我怎样也得等北疆的仗打完了,他到时候可能就是敲打敲打我,咱们有的是时间想这个事,你先别自乱阵脚,慢慢想想办法。”

  翼王殿下以前常年查账,深知烂账和假账基本会露出马脚;了解毓王只要出手就会做绝的性格,不像凌安之那么盲目乐观想着可以蒙混过关,他面色沉重的问余情:“以你所见,如果没有军产,举大家合力,有没有可能把帐补全?”

  余情迟迟不语,她最会做账,也会查账,刚才心下已百转千回:“如果青海没有产业,账目又全是走的青海,现在就算是四百万两银子摆在那,账目没有源头,无源之水经不起任何推敲。小哥哥,我如果即刻赶往青海,收购产业放在安西军的名下,一边收购一边做账,此事可否行得通?”

  许康轶摇了摇头,“购买少量还可以蒙混过关,但是产业在官府全都有记录,实地查问一下马上就会露馅。我那几年查贪腐的时候,特意做全了产业在官府的登记律令,防止鱼目混珠。我能查得出来,也不可能逃得过老二的眼睛。”

  众人相顾无言,坐下开始不由自主的全都看向凌安之,凌安之倒是面色如常,事已至此急的哭天抢地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他倒是瞬间豁得出去,吊儿郎当道:“查了也未必会怎样,走私的军备、数额、线路只要我和凌霄不说,谁也不可能知道。毓王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的直接来查二位殿下。不过到时候烦请二位殿下保证凌霄的安全,要不我紧张起来,胡说八道就惨了。”

  泽王看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心里极不是滋味:“凌将军把我兄弟看成何等人了?还不到交代后事的时候,要我看咱们先做一本假账把北疆和西北混成一盘棋,走一步看一步,有难同当,共同进退,我就不信父皇能一次砍了两个儿子的脑袋。”

  凌安之心道说的容易,你父皇是不会砍自己儿子的脑袋,砍别人儿子的脑袋还是不会犹豫的。

  再说真做成了一本账安西军就是你泽亲王的后院了,到时候你再砍了我的脑袋谁还敢对你统领安西军说个不字,我还能把整个安西军系在你对死人的良心上?

  泽亲王不知道凌安之在想什么,不过翼王和凌安之打过多次交道,深知此人为人,许康轶连饮几杯凉透了的茶水,拧着眉头说道:“要不就按照余情说的,在青海收购产业冲抵军产,先做一本假账,所有知情者全部灭口,来一个偷天换日,先挨过了这一阵子再说。”

  凌霄脑中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走私还不是为皇家卖命,结果刻薄寡恩至此,也是逼着他们使出小人招数了。

  泽亲王叹气:“说的轻巧,哪怕只有一条漏网之鱼,纸包不住火,这无源之水就显露出来了,到时候罪加一等。”

  余情想起什么似的骤然抬头,神色极其严肃,无比认真的问凌安之道:“将军,我不知道自筹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凌将军的私产,在青海有产出再收归军中之用,算不算来路合法?”

  凌安之憋不住笑:“我要是真那样有钱当然算是自筹,自己的钱财投入军中还算是有功,可我除了提督俸禄哪里有什么私产?”

  余情一伸手,把两手都搭在了凌安之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从未有过的端庄:“不,凌将军,您在青海有私产,而且每个月产出不只十万两!”

  凌安之蒙了,国库空虚,四处民不聊生,朝廷连喘气的四方驻军尚且亏欠,何况是死亡将士的孤儿寡母?他平时赈济死亡军属,身边有点银子就忍不住捐出去,哪来什么私产。

  他一口否认道:“胡说,我在天南都没有私产,何况青海?还一个月超过十万两,你当我在青海有矿啊?”

  青海那穷乡僻壤,流浪狗饿的都打晃,乌龟不上岸,谁生在那地方全在埋怨自己不会投胎,干什么一个月能赚超过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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