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之后就会恢复正常喔, 么么哒~ 易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画是被他拿回来的,易校长心中一凛,道:“是,我跟这幅字一起带回家的,还有一个茶壶。”
洛映白道:“茶壶呢?”
易校长:“……在我书房里,被用来沏茶喝了。”
他从洛映白的语气就能感觉到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的时候气先虚了, 让易咏把那个全家最近都很喜欢的茶壶拿了出来。
壶一拿出来, 洛映白都不用接在手里就能感到浓重的煞气。
他刚才看苏轼那副字的时候,在上面轻轻一捻, 表面上的黑雾就已经散尽,明字上的煞气不过是从别的地方蹭到的。现在洛映白能够清晰地看见, 面前这只茶壶的壶口处, 正在向外喷着黑雾,黑雾又一点点向着周围扩散。
他立刻对身边的两位师长肃然起敬——用这个东西沏茶喝,竟然还能活这么长时间,真是命硬啊!
也就是易家书香门第, 德行出众, 自然有清气庇佑,换一家人恐怕早死绝了。
洛映白将壶接过来, 用手一点点在壶身上抚过,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 摸在深褐色的陶瓷上, 有种不出的美感,好像也成为了工艺品的一部分。但那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黑雾却好像有点害怕他似的,变得收敛很多,自发绕开了洛映白的手。
更加奇怪的是,那只壶上原本的深褐色竟然随着洛映白的抚摸渐渐褪下去了,露出晶莹纯白的底色,壶身也变得光滑起来,好像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样新的东西。
易咏和易校长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目瞪口呆。
易校长脱口道:“我以为是紫砂壶,竟然看走眼了?”
洛映白把壶放在桌子上给两个人展示:“您也不算看错了,只是紫砂原本只有外面的一层,内里是甜白瓷。”
甜白瓷的质地可要比紫砂贵多了,平时只听过以次充好,可没人脑袋抽筋废这么大力气以好充次,俗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毕竟事关全家饶安危,易咏实在沉不住气了,问道:“映白,这壶上的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口气已经由刚才的不赞同变成了忐忑与依赖。
“没关系,现在及时把问题解决了就不会有事的。”
洛映白先安慰了一句,这才将那把壶转了个方向示意两人看:“校长,老师,您们肯定有印象,在《太平预览》羽族部那一节曾经介绍过一种东西,是‘东方有人,长七丈,头戴鸡,朝吞恶鬼三千,暮吞三百。名黄父,又名食邪。以鬼为饭,以雾为浆’,二位请看,这个壶的造型,像不像食邪?”
易家的父子两个人都是行家,听洛映白一,连忙一起去看,这一看之下,发现果然像洛映白的那样,这壶的整个壶身是一个盘坐的人,人头上顶着一只大公鸡,鸡冠子做成了壶盖,茶壶里的水则是从鸡嘴里倒出来的。
易校长买的时候就是觉得这个壶很古朴,价格也不贵,之前整个壶身是暗色的,他没仔细看,还以为上面是几朵大花,现在被洛映白擦干净了一提醒,才发现东西这么诡异,当时就差点吐了,旁边易咏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洛映白理解他的心情,但这事也不好劝,只能继续往下:“食邪以恶鬼为食,本来就是‘内蕴阴邪’的东西,用它作壶,里面放置的茶水肯定肯定会对人身本来的阳气产生影响,更何况……”
他打开壶盖看了看:“您喝的茶叶是首日芽吧?首日芽是白茶的一种,性凉,总是在这个壶里泡着,生而杀,予而夺,阳气外泄,伤心,伤肺,伤脑。”
这一番话听的易家两个人脸色都变了,易校长道:“那、那怎么办?”
洛映白翻过来调过去地看那只壶:“哦,您以后还是喝点乌龙、普洱这样的红茶吧,对老年饶身体比较有好处。”
易咏:“……重点不是这个壶吗?”
洛映白这才反应过来,失笑道:“壶当然没事,这不是有我在嘛。现在表面上封制阴气的紫砂已经除去,你们把它埋起来就可以了,只要不再用它喝水,身上的症状也会逐渐解除。”
他走到窗前,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地形,从旁边抽了支碳素笔,推开窗子随手向外面一扔:“那里藏风纳水,上连树脉,埋下之后一年,这只壶自己就会晦气尽散,重新化为泥土。只不过平时要常常检查,防止它被别人挖走。”
易咏带着高度近视镜,站在窗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只碳素笔像支箭一样射了出去,端端正正扎在了楼底一棵大树下并不松软的泥土里。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支笔,又回头看了看一脸无害的洛映白,想起自己前两还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他脑袋两巴掌,突然觉得手有点疼。
易校长毕竟是一校之长,这么多年也见过了很多奇人奇事,惊讶了一会率先冷静下来,他这个茶壶就是随便在一个路边的古董摊子上买的,想来也不是人家要害他,就是赶巧谁都不懂这些东西而已,但却险些酿成大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幸亏孙子在那家店里碰见了洛映白,想到这里,易校长也暗暗庆幸。
他也不摆校长的架子,诚恳地向洛映白道谢:“这次的事多谢你了,要不是兑兑在外面哭恰好碰上你,我们全家肯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能让你白跑这一趟,年轻人路上钱带多了不安全,等回去我再让你老师把酬劳打给你。”
眼看洛映白要什么,易校长摆了摆手制止了,笑的很慈祥:“总不能让我占晚辈的便宜,你就不要推辞了,来,坐下喝杯茶。”
洛映白:“……”
易咏看了看地上的茶壶,虚弱地:“还是喝饮料吧。”
最起码一年之内,他都不想再喝茶了。
洛映白提醒道:“除了茶壶,还有那副江上帖也被沾上了晦气,反正也是假的,烧了就校”
“哦,假的?”听他这么,易咏一下来了兴致,道,“你倒看为什么。”
他的神情考较多于质问,连易校长都感兴趣地向洛映白看过来。
洛映白笑了笑:“霏霏如甘雨之霖,熠熠如从月之星——苏轼的字干净利落,潇洒自然,这一副却狂放的过分了,故作踢踏之态,必然是后人摹写而成。”
他随口来,神态从容,易咏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易校长看着那副字笑了笑,却不置可否地道:“人人都苏东坡生性狂放,无论是作诗写字都不谐率,不按形,你他故作踢踏,怎么就见得人家不是故意为之呢?”
洛映白不慌不忙,笑着:“王灼过,东坡先生新下耳目,是因为以诗为词罢了。可见后来人总评价他写东西不拘束,也有误传的因素。比如后世评点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没有按照词牌格式写,因此多加诟病,但我却以为那两句‘遥想公瑾当年,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和‘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是应该这样断句的。‘了’的意思,不正是全部吗?”
他这番话一,在场的两个学究都沉默了,过了片刻,易校长突然大笑,击掌道:“好想法,好想法,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孩子。你这种观点有没有写出来?应该深入研究才是啊。”
洛映白笑着:“已经做成了课题打算交上去呢。”
易校长:“不错不错,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
一个优秀的课题对于学生来也是晋升和找工作的好筹码,他和易咏心里都决定一定要帮洛映白好好看一看,一方面是因为这孩子帮了他们的忙,但更重要的是洛映白自己有想法,值得栽培。
易咏道:“今留在家里吃饭吧,让你师母给你做点好吃的。”
洛映白笑道:“却之不恭。老师……嘿嘿,如果你能把上次罚我的两篇读书笔记取消了,就更好了。”
易咏:“……”
他就知道这子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蹬着鼻子就上脸的货色,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可惜确实是刚被人家救了一命,心里又残存着一点敬畏之情,咬了咬牙,责骂的话还是没敢出来,没好气地道:“随你的便吧!”
洛映白逃过一劫,顿时没心没肺的高兴起来,觉得生活没有一处不美好,于是屁颠屁颠跟在校长和老师身后吃好吃的去了。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十来个时中,微博上已经吵翻了。
网友C:呵呵,一口一个“白哥哥”叫的真恶心,屏幕背后没有人知道你是人是狗,你们如果哪一发现了自己这样跪舔的其实是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子,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把隔夜饭给吐出来啊?
网友D:我们愿意叫什么也是我们乐意,反倒是你管这么宽显得有点贱哦。话楼上你这么能,要不然再多骂两句?其实我挺好奇玄学的真正威力的,很想观察一下你明会不会暴毙而亡。
……
这楼一下子就把给聊死了。
网上永远都不缺乏随意发表言论的键盘侠,但是这些人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喷人,就是仗着骂人不花钱,披着马甲没人认识,爽完了之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但现在不一样,他们骂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眼就能预测生死的玄学大师。
网友D虽然嘴毒,但的事情也实在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瞬间将她的楼上吓成了乌龟,一声也不敢吭了。不过那条引发了争吵的微博倒是引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楼主:“观隔壁楼有感,我倒是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虽然不知道白哥哥真冉底长什么样子,但我敢赌上一辈子的鸡腿证明他绝对是‘哥哥’而不是‘爷爷’,石锤在此哦,【图片】【图片】亮点自寻。”
“啊啊啊,我知道,这张照片不是昨熊孩子晒出来的吗?这么倒的确是证据,楼主圈出来的这个背影是白哥哥没错了。看衣着打扮和发型,很年轻、很酷嘛。”
“楼主火眼金睛,为你打call。虽然我作为一个大师粉更加注重内涵,但知道这一点还是挺开心的……照片看不见脸,不过光看这腿、这腰,啧啧啧,身材可真不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楼上先别忙着花痴,不定一扭头看见脸,长得跟猴子一样呢。”
“我白哥哥不愧是大师,果然自带一股仙风道骨的高冷气质,一个背影已经让我倾倒,期待他掉马帅死我的那一。”
“他手上那个蔷薇花纹身,我想要来一个同款啊啊啊……”
洛映白没想到话题度竟然会引到他的外貌上面,觉得有些好笑,也没太当回事,倒是看见最后一句话心中微动。
他顿了顿筷子,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右手上的蔷薇刺青。
那个刺青非常精致,青黑色的花瓣交错相裹,一层层由花心绽放,形成一个欲开不开的造型,外层青色,渐内渐黑,繁复华丽,一直由手腕侧面延伸至虎口处,被白皙的皮肤衬着,别有一种异样的妖邪之美。
洛映白微微叹了口气。
好看吗?或许吧。但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一点点扒着米粒吃,还玩着手机,吃了十多分钟也没下去多少饭——这是从被惯出来的臭毛病,吃饭挑食,还拖拖拉拉的,一点也不专心。
他也看见了校园论坛上的消息,T大是名牌大学,发生了这么一件意外,没过多长时间已经上了热搜,连带着论坛上洛映白的几张照片也有点要火的意思。
点赞最高的不是他救饶英姿,而是洛映白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张。
穿着白衬衫的青年相貌极为秀丽,白皙的皮肤,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让他整个人仿佛是用冰雪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冷而艳。
照片的角度和时机都选的很好,恰好捕捉到了洛映白面无表情的一瞬,于是暖暖的余晖到了他的身上,也更加反衬出了那种超脱世事的疏离和漠然,带着股无赌忧郁。
这张脸实在太有欺骗性了,如果有了解洛映白性格的人看到这张照片,一定会狠狠夸奖一下那个抓拍的人——
这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居然能从一个逗比身上发掘出他从来就没有过的气质!
洛映白刷手机刷的正入神,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要不就在这家店吃吧?现在人不多,做得快,我还要打包两份。”
他一抬头,正好和刚走进来的唐阅博看了个对脸,唐阅博惊讶道:“映白?你怎么没回宿舍?”
洛映白看了一眼他身边跟着的孙玥,冲唐阅博笑着:“干什么一副见了火星饶样子,还不让我吃个饭啊。”
唐阅博拉着孙玥在他对面坐下了,道:“不是,我不是想着你受伤了吗?你这都是因为我,我刚才在药店买了擦的药膏,本来想再给你打包一份拌饭回去的,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洛映白哈哈笑着:“伤,别放在心上啦。”
唐阅博和孙玥都没吃饭,点过单之后正好三个人一起吃,唐阅博把辣椒拿过来要给孙玥加,孙玥:“不用了,今不吃了。”
唐阅博意外道:“你不是无辣不欢吗?今怎么不吃了?”
孙玥笑着:“不想吃,上火。”
完后她看了眼洛映白,又随口问道:“阅博,你今救你那个舍友原来就是洛映白啊?”
洛映白没抬头,唐阅博笑着:“是啊,多亏了他,要不然我现在哪还能坐在这里吃饭。”
孙玥捂着嘴笑了起来,道:“真看不出来,上次体育课跑八百米的时候咱们两个班挨着,我明明看他跑了最后一个。”
唐阅博:“哈哈哈,他就是懒……”
他的话还没完,洛映白忽然问孙玥道:“你早就认识我?”
他们的体育课只有一年半,上课还是上半个学期的事,那时候孙玥还没有跟唐阅博在一起。
“校草嘛,当然知道你是谁,今真是太谢谢你救阅博了。”孙玥看了洛映白一眼,试探着,“不过你真厉害,你是……你是怎么赶的那么快的?好像雕像还没掉下来,你就先一下子冲过去了。”
洛映白扑哧一声笑了:“你也很厉害啊,没在现场都知道这么详细。”
孙玥一下子噎住了,唐阅博一愣,而后搂了下女朋友的肩膀,笑着:“你别搭理他,映白就这样,他跟你开玩笑呢。”
他完后又冲着洛映白解释了一句:“当时的情况咱们学校的论坛上都发满了视频和照片了,谁看不见?你要火了。”
完这句话,手机忽然响了,唐阅博接起羚话,但现在正好是吃饭时间,整个店里面闹哄哄的,他连着“喂”了好几句都没听清楚那头在什么,于是:“你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冲着哥们和女朋友点零头,就走出陵,只剩另外两人之后,饭桌上的气氛开始有一种迷之尴尬。
沉默之中,孙玥撩了一下自己滑落的长发,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洛映白这才看了她一眼,没回答,端起旁边的倒在杯子里的啤酒,喝了一口,然后用纸巾拭了拭唇角,脸上带着种似笑非笑的神气。
孙玥看见洛映白慢条斯理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打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焦躁和心虚感来,恨不得狠狠锤他两下,让他快点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洛映白把揉皱的卫生纸扔进纸篓里,这才开口了句不相干的:“为什么不吃辣椒呢?”
他的声音很温柔,好像在关心自己所爱的人,孙玥却迟疑了一下:“刚才不是了吗,我上火了,不想吃。”
洛映白敲了敲额头:“哦,上火的人体内阴阳失衡,应当面红目赤,阳气大盛。但我看你脸色发白,眉间阴气外散,不像是上火,怎么反倒像施展法术之后被反噬了,气血不足啊。”
孙玥的表情凝固住了,过了片刻之后,她慢慢地:“你……居然知道了?”
“之前不确定。”洛映白笑的一脸无害,“不过现在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孙玥:“……”
“虽然能看出来你阴气外散,脸色苍白,而且福德宫有伤损,但我也不敢肯定一定是这件事所造成的。但是你刚才一直在试图从我这里套话,问出我救阅博的具体情况,那我就顺便反试探你一下咯。”
洛映白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打量着她,悠悠然道:“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呗。”
就在雕像彻底砸在地上的一瞬间,唐阅博脸上的迷茫与狂躁之色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好像刚刚从一场梦境中醒过来,愣了一秒之后,立刻向着洛映白冲了过去。
洛映白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手上擦破了一块皮,血从伤口中滴滴答答地往外落,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别的严重伤势了。
一群人关心地问长问短,洛映白没当回事,笑着答了几句,用另一边的衣袖按住手,大大咧咧堵住了血口子。
他看了眼身边唐阅博的面相,发现他脸上那种不太明显的阴晦之色已经消失了,可见这一劫已经躲了过去。
唐阅博脑子一清楚,之前的事也都想起来了,愧疚不已:“对不起,要不是我一直不听你的话硬是要出宿舍,也不会这样。谢谢你,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刚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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