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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安安静静地站在花花树下,双手合拢放在腰间,微微抬着头,看着树上满树的桃花,眼神忧伤。
后面传来脚步声,楚晴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又像是没有,“你来了。”
“阿若……”顾源一叫了一声,欲言又止,脚步也停了下来,像是想要上前,又不敢。
“你还记得吗,这棵桃花树。”楚晴没有回头,继续看着一树一树的桃花,“你说,我喜欢桃花,你就为我种上,我喜欢你,那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说……你不会娶其他妃子。”
“我……”
“皇上。”楚晴打断了顾源一的话,只是扯扯嘴角,“其实你娶妃子,我不怪你,可是为什么,做不到你还要给我承诺呢?”
“既然做不到护我一世安好,为什么要承诺呢?”楚晴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呢?”
顾源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楚晴的背影,眼里是满满的心痛……还有心疼。
“就这样吧,皇上,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天涯海角,永不相见。”楚晴转过身,看着顾源一,深深地看着,像是要把顾源一的样子刻在心上。
“阿若……留下来。”穿着龙袍的男人第一次用祈求的语气和一个人说话。
“留下来又怎么样呢?”楚晴低下头,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时刻提醒自己,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被你害死了么?”
“我们还可以再有孩子!”顾源一急急抓着楚晴的手臂,坐着最后的挣扎。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楚晴轻轻浅浅地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胸口的位置,“这里,皇上,这里已经死了,和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一起,死了。”
这句话给了顾源一重重的一击,终于还是放开了楚晴的手。
楚晴一步一步慢慢地接着往外面走,路上两边都跪着随从和侍女,都在求楚晴不要走,楚晴没有理会,接着走。
步伐不快,却很坚定。
楚晴没有回头,没有看到后面,桃花纷纷落下,就落在顾源一面前,像是一场桃花雨,祭奠他们之间逝去的所有……
“若姐姐。”道路尽头,一个身影正等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站着。
楚晴只是看着人,没有应答。
“姐姐真的要抛下皇上独自离开么?”游璐看着楚晴,眼神复杂,像是有悲伤,有隐隐有几分喜悦。
“不好么,从此,再也没有人跟你争宠。”楚晴扯了扯嘴角,语气像是不屑,又像是什么情绪也没有。
“姐姐明明知道,皇上心里只有你一个。”这句话说出来,是苦涩无限的。
只有一个么?楚晴幽幽叹了一口气,生在帝王之家,注定无情,他可以心怀天下,却独独,不能心怀一个人。
这样的感情,要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想施舍。
是自己当时迷了眼,才非要跟着进宫,现在家也没了,孩子也没了,就连自己曾经以为的爱情,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罢了。
“也只有你,才会认为一个帝王心里只有一个人吧。”楚晴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被捧在手心里呵着护着不谙世故的时候,只是,都是以前了。
错过身,没有再看游璐,楚晴接着往外走。
游璐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顾源一的背影,那个身着龙袍,气宇轩昂的天下之王,这个时候,背影竟然是无比落寞的,落寞孤寂到让人心疼。
游璐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那又怎么样呢,那个人爱的,始终不是自己,能化解他的孤寂和落寞的,也不是自己。
谁都知道,当今皇上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
只是,再深的情,也抵不过皇后娘娘的冷情啊。
“柔妃娘娘,皇后她……已经出宫了。”身后,一个太监走上来,是恭恭敬敬地给游璐敬礼。
出宫了……自己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等到真的让人出了宫,心里……为什么那么不好受呢?游璐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知道。
本来以为,除去了楚晴,自己就可以独占后宫了,可是现在才发现,在后宫独大有什么用呢?那个人终究是不爱自己的。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等会会跟皇上说的。”游璐摆了摆手,
太监退下去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别在这儿跪着了。”游璐看着道路两边的宫女侍卫,这一些,全是楚晴还在时候的人。
听了游璐的话,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
“去吧,想出宫的,都自己去找管事领了俸禄就出宫吧。”都是皇后娘娘的人,皇上每天看着,怕是又要想起来,还不如就做个善人,让人出宫去。
几个宫女侍卫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退了下去。
游璐静静站着,直到日暮西垂,都陪着顾源一。
“柔妃,你也回去吧。”前面传来顾源一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意气风发,反而多了几分苍老。
游璐咬咬下唇,“是不是在皇上的心里,除了姐姐,就谁也装不下了?”
“朕这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顾源一的声音传来,“以后安安分分的,别再闹事了,阿若不再,没人会为你求请了。”
游璐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卡!很好,过了。”陈导喊了一声。
游璐走向楚晴,一起看向导演那边,“辛苦了。”
“好,休息一下,楚晴,准备一下,下面那场,是你最后一场戏了,保持这个状态。”
“好。”
稍作调整,楚晴又往场上去。
陈思尘看着场上的桃花树,仰头看着陈洁,“妈妈,为什么秋天桃花也开呀?老师说,桃花是在春天来的呀。”
陈洁笑着刮了刮陈思尘的鼻子,“尘尘的老师没有说错哦,这个桃花会开花,是因为那个是假的桃花树,所以秋天也会开。”
“看起来像真的一样。”陈思尘感叹了一句。
陈洁只是笑,给别人看的,肯定逼真呀,要是一下子就被识破了那还怎么给观众看? “那为什么,楚楚阿姨不和安叔叔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