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 第十八章 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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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适合弓箭手的袭击，但是更加适合魔法师发挥自己的威力，因为狙杀他们的弓箭手无法找到他们的确切地点，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发出可怕的魔法。只要一个高阶法术发出，那么大片的森林就将连同那里的弓箭手一起化为灰烬。

一天的功夫，联军突破了三十里。如果不是燃烧的森林阻碍了他们的步伐，他们早就一举追上梵特军了。

趴在马背上的卡林有气无力的大笑起来：“好，好，很好，这才是我们的魔法师真正的威力。哼，我这次是明白了，以后再看到密林，才不钻进去当猴子，干脆的毁掉算了。以后作战的时候，不管是丛林还是密集的草丛，都给我用魔法毁掉，哈哈哈哈。”

沙波可这次倒是真的对卡林的命令感到由衷的佩服，不由得和周围的那些法师、骑士狠狠的拍了几下卡林的马屁，乐得卡林是嘎吱嘎吱的笑个不停。可是他正在笑着呢，突然又手脚麻利的，飞快的从马背上溜下，跑到了公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蹲下，魔法长袍一掀，又开始运动起来。感情卡林身体虚弱，药力的影响还没有过去，为了方便起见，他干脆的连裤子都全部脱掉了。反正军队内都是男人，倒也不怕破坏社会风气等等……

于是，卡林一个人蹲在树下运动，周围围上了三百多个高阶的骑士、法师的壮观景象，倒是真的值得记载进大陆的战争历史的。

波布卡特则是带着几百骑士，突烟冒火的直追梵特军的后队。他的身后，两万比斯特战士舍弃了‘奔雷兽’和盔甲，手持自己粗重的武器，吼叫着，杂乱无章的跟着他冲了过去。

一个倒霉的，隶属奥夫下属的团队被这些比斯特战士追上了，波布卡特狞笑着挥动着巨剑，亲手斩杀了团队的团队长以及所有的军官，随后，两万比斯特战士一拥而上，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一千梵特战士留下的，仅仅是一堆堆的肉酱而已。那沉重的狼牙棒，全力一击足以让普通人的身体变成两截。

薇面色凝重的看着大队后面的丛林，无数的鸟兽从那里逃了出来。她皱着眉头说到：“敌人追上来了……速度很快，该死的，那两个行省的私军为什么还没有到来？他们起码也该有八万人的规模，如果他们加入了，我们起码轻松点……难道他们害怕损失兵力，躲在了那条城墙后面么？”

杰瑞吼叫着说：“大人，还有二十多里就是那个隘口了，可是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多，怎么办？”

薇怒斥：“笨蛋，难道说十五天，就一定是十五天么？一道城墙，如果已经建造了大部分，那么高达四十五尺和高达六十尺有什么区别？不管了，杰瑞，你和雷带队往城墙退却，奥夫，你和我带领两万人拦截敌人……我们必须留下让士兵进入城墙的时间，大家的动作，都要赶快，明白么？”

雷愣了一下，刚要说自己要留下，薇已经呵斥起来：“好了，雷，你是第一师团的师团长，你赶快把所有的下属聚集起来。还有，我的直属骑兵队也归属你统辖……杰瑞，除了你自己的第二师团，奥夫下属的所有骑兵也归你统辖。暴狮军团第一第二师团跟我上。我统领第一师团，奥夫，第二师团归你了……出发。”

雷吼叫一声，带着自己下属的军官就走，他的第一师团紧紧的跟随在了身后。雷扭头看过去，正好看到薇清丽的，充满了英气的面容在浓烟中显得那样的美丽……雷心里再次的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敢看薇的脸，可是他忍不住要去看薇的脸。他知道自己每看一眼，自己的心就陷入得更深，而自己和她的身份，实在是天差地远。可是，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如果看不到这张美丽的面孔，那么……

带着自己的第一师团以及薇直属的骑兵大队，后面还跟着几万狂龙军团的军队，雷一马当先的冲向了那个隘口，身后十里，薇缓缓的指挥两万暴狮军团的重步兵排成了密集的防御阵形，凭借着山石、树木布下了防线。

天色已近黄昏，浓烟铺天盖地，那些高悬在空中的法师停止了攻击，第一，他们的法力快用光了。再者就是，比斯特的大军已经冲到了前面，没有卡林的命令，他们可不敢向着盟军出手。

彷佛一尊战神，波布卡特吼叫着一拳轰破了一棵着火的大树，整个人在火光中挥着巨剑冲了过来。一眼看到浑身金色铠甲的重步兵列成了密集的防御阵形站在了自己面前，波布卡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高兴的吼叫起来：“是的，是的，梵特的战士们，来吧，来吧，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决斗吧，不要老是用那些下流的手段来侮辱骑士的精神。哈哈哈哈……看我的。”

波布卡特整个身体笼罩在白色的斗气中，连串的残影中他彷佛一颗流星一样冲杀了过去。一个暴狮军团的团队长吼叫一声，手中纯钢刺枪抖动了一下，幻起了三个枪花，挑向了波布卡特的喉咙。可是波布卡特一声狂笑，一剑劈出，没有任何花招的剑势把那个团队长连人带枪劈成了四截。他的身后，高大彷佛狗熊一般的比斯特战士，杂乱的挥动着沉重的狼牙棒、战斧等等凶器冲了过来。

薇的命令传来：“奥夫，带领十个骑士，拦住波布卡特。暴狮军团，成月字型阵势变化，绞杀敌人。”

波布卡特根本就没有注意薇的声音，他吼叫着连连的劈出了几十剑，顿时已经有二十多个暴狮战士死在了他的手中。他狂笑着继续一剑劈出，可是一柄刺枪斜次里挑了过来，磕在了他的剑最不受力的脊部。

‘当啷’一声，刺枪被震退，而波布卡特的剑也被那股柔力一挑，偏了出去。波布卡特凝神一看，奥夫带着十个黄金骑士，已经团团围住了自己，而自己身后的比斯特骑士，则是已经被抛开了几十米的距离，正在呼啸着和那些梵特骑士缠斗在一起。

波布卡特兴奋的笑起来：“好，好，好……很好，你能接下我的一剑么？”他根本不管自己身后的战士如何战斗，自顾自的一剑当头劈向了奥夫。

奥夫长枪虚引，把波布卡特带得追了几步，让他深深的陷入了暴狮军团的包围后，这才一抖手腕，上百点寒光飞射向了波布卡特，那是密集的枪尖幻化的光影。波布卡特冷笑一声：“你们总是喜欢这些花俏的东西。”他一拳轰了出去，强劲的拳风让奥夫浑身一抖，差点就被打飞了出去，而他的枪势也被震碎了。

这边，暴狮军团中军部分突然的向后收缩，士兵之间越来越密集，那如林的刺枪几乎都拼在了一起，而两翼的士兵则是凭借着山石、树木开始散开，整个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的阵形。那些丝毫不讲究阵形、作战方案的比斯特战士则是嚎叫着一头扎了进去，朝着兵力最厚实的中军地带冲了过去。

无数的刺枪晃动起来，朝着急奔而至的比斯特战士刺去，那些身材高大的比斯特战士吼叫着舞动了手中的兵器，重重的砸在了这些长枪上。‘当啷啷’，火星四溅，比斯特人冲击的势头被遏制了，而暴狮军团的士兵，一个个虎口都被震出了血痕。这些比斯特人，比起他们起码都要高半个脑袋，身材更是粗壮过人，力量明显超过了暴狮战士。

薇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口哨，于是，两翼的暴狮军团士兵快步的冲了过来，就在树后、岩石后、草丛中纷纷的刺出了自己的长枪。那些正在一心攻击中军的比斯特战士连声惨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攻击纷纷重伤。

而这些比斯特战士的蛮性发作，疯狂的挥砸起来，在自己被长枪挑死的同时，自己的武器也肯定砸破了一个梵特兵的头颅。

脑浆四溢，鲜血横飞，两支军队亡命的拼杀起来。一支军纪严禁、阵形得当，一支混乱不堪，但是个个都有超强的体力，一时间，双发打得难分难解，死亡率基本上是一比一，你杀我一人，我则肯定杀你一人。

奥夫带着十个黄金骑士把波布卡特包围在一起，围着他高呼欢斗。乱军之中不比平常较技，人多的优势很难发挥。波布卡特浑身的斗气散发出浓浓的寒气，彷佛一尊杀神，在乱军中往来冲突，手中巨剑笼罩了方圆二十米的距离，只看到白色的剑光连闪，硬是把奥夫的血红色斗气压制得光芒黯淡，浑然无光。

奥夫每一次挺抢和波布卡特的巨剑相撞，都有一种自己被一头公牛当胸撞击的感觉，那种巨大的振荡，让奥夫整个内腑难受得差点要吐血，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肺肝脏就打秋千一般的在浪荡着。

波布卡特一声历啸，突然瞅准了一个空子，一剑重重挥出，逼退了三个围攻的黄金骑士后，左拳重重的击出。他左侧正好扑击过来的那个黄金四阶骑士一声惨嚎，被波布卡特一拳打在心口上，盔甲都被打凹了进去，整个人倒飞十几米，摔在了乱军群中，马上，无数的脚践踏了上去。哪怕你是一个高贵的骑士，在战场上，性命也就等同一个普通小兵。

奥夫大惊，自己这么多高级骑士密集的围攻，居然还让他杀死了自己的一个同伴，这家伙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难怪传说比斯特皇室有一种秘密的法门，每一代都可以造就一个无敌的猛将，这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可怕得厉害。

薇眼看着两方面的军队纠缠在了一起，心里焦急如焚。雷他们带领的部队，安全的到达了那里么？已经有多少人退入城墙了？还有，敌人的后援什么时候到来？自己带领的士兵还能撑多久？

她看得清楚，暴狮军团的士兵，如果论单人战斗力，根本不是比斯特战士的对手，幸好对方是一支没有任何战术的军队，凭借着优良的配合，暴狮军团可以和他们拼命周旋。果然是北方荒野里面出生的蛮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斗素养存在。难怪他们虽然拥有大陆最强大的铁骑，却对于帝国不能造成任何的威胁呢。

不过，薇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何渡过眼前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暴狮军团是帝国最精锐的重步兵军团，无论如何，能够多保留一个人就保留一个吧。

而雷他们，经过一阵拼命的奔跑后，已经到了那个隘口，远远的从密林看出去，前方有一座高耸的城墙出力在隘口之间，上面还有无数的匠人在忙碌着，似乎在把一支支防御城池使用的弩箭架设在城墙垛口上。

雷一声吼叫，已经冲出了密林，前方豁然开朗，足足五里远近的密林已经被砍伐一空，想来那些木料已经被用在了城墙的建设中吧。

城头上，一个黄金骑士吼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严禁*近，否则我们就要射箭了。”

两百多具已经架设好的守城连弩猛的从垛口上探出头来，对准了雷。

杰瑞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厉声吼叫到：“卡里菲斯，是我杰瑞……你不认识我这个表哥了么？他妈的，开门让我们进去，快，我们进城后，马上派人通知断后的薇大人让她带人退回来。”

卡里菲斯一愣，突然吼叫起来：“杰瑞表兄，天啊，你们怎么这么狼狈？快，快，打开城门，不要怪我不去接应你，而是军部的意思，我们两个行省的私军就算加入战场，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直接来这里防守这道城墙的安全。快，快，他妈的，你们快开城门啊……杰瑞表兄，我们这里有两个行省的精锐军团七万人，加上新征召的民兵一共是十万，防守城墙是足够了。”

杰瑞和雷站在不到五米宽的城门口，喝令士兵们按照队形急速的通过，他抬头看着这大概有六十尺，也就是二十米高的城墙，吼叫到：“他妈的，你们速度好快，两里长的城墙，只用了十三天么？”

卡里菲斯的叫声传了下来：“他妈的，最近的格洛行省调动了十几万工匠啊，几乎就是用人垒起来的，整个工段同时动工啊，妈的，我起码砍了三千个耽误了工程的人的脑袋，他妈的尸体都填进城墙了，刚好人血可以让城墙的汇泥更加坚固啊。”

雷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些贵族还真的不把人当人啊。不过，看看这高耸的城墙，再看看城墙外刚刚开掘的宽十五米，深三米的陷马坑，这样巨大的工作量，不用血腥的手段，怎么可能在十三天多的时间内完成？幸好敌人进入峡谷的时间拖延了四五天，否则的话，在城墙没有完工前就赶到的话，雷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五米宽的城门，足足三十米深的甬道，士兵们排成了密集的四人队列，快步奔跑的进入了城墙。很短的时间内，五千多人已经冲进了城墙。雷吼叫起来：“快，快，快点进来，快……”

杰瑞则是更加有经验的大声吼叫起来：“进入城墙的士兵，不要干扰兄弟部队已经驻守好的防御线，全力往峡谷里面走，不要拦住了自己后面的兄弟。快点，快点，快点跑……妈的，干吗只开一个城门？妈的，我糊涂了，城门太多了，方便他们攻击啊……该死的，不知道薇大人他们能够顶多久啊。”

卡里菲斯尖叫起来：“不要紧，不要紧，表兄，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通知薇了，咦，是巴鲁将军家的那个薇么？那个母老虎啊……啊，我们在这里准备了上万张强弓，他妈的，如果他们敢跟过来的话，就让他们好好的尝尝味道啊。”

雷马上尖叫起来：“来人啊，快去后面通知暴狮军团的兄弟们撤退，你们进城的人要加快速度啊。”他可不敢说要让薇赶快撤退，虽然他真正牵挂的是薇。

马上，两个暴狮军团的黄金骑士闷不做声的调头就跑，他们浑身斗气涌动，箭矢一般的冲了出去。毕竟是自己的军团，他们对于那些士兵很有感情，他们无法容忍自己进入了安全的地方，而让兄弟们去面对那些凶残的敌人。

这边，薇他们已经快顶不住了，因为波布卡特的关系，他一个人疯狂的斩杀了七个高阶的黄金骑士，并且一剑重伤了奥夫的手臂，根本无人可当的在暴狮军团的队列中往来冲突，他所过之处，就是一团腥风血雨，无数的残肢断臂从他的剑锋下产生，随后被他的斗气带起的狂风远远的抛飞了出去。

保持完整的暴狮军团月字阵被他一个人冲乱了阵脚，凡是遇到他的将领，都被他一剑斩杀，失去了将领命令的暴狮军团，渐渐的慌乱了起来……无数的脚步声传来，无数的联军士兵在远远的密林后露出了身影。

不等那两个传令的黄金骑士赶到，薇已经无奈的摇摇头，下令到：“撤退，撤退，全军撤退。”

她不能让这些忠诚的士兵在这里白白送死，就算要死，赶到了城墙后，凭借城墙上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防御体系，应该可以给敌人造成更大的伤亡吧？

她带着一批高阶骑士冲了出去，密集的剑气轰杀了几十比斯特战士后，救出了一批被敌人缠住的暴狮军团重步兵，全军前队变后队，呼啸着朝着隘口退去。地上，留下了一万两千多名暴狮军团战士的尸首以及一万一千多名比斯特战士的尸体。

杀得眼睛通红的波布卡特奋力斩杀了几个断后的梵特士兵后，眼前突然一轻，最近的一个梵特士兵都已经到了二十米开外，他顿时怒吼起来：“该死的，给老子留下，你们不死光，我怎么罢休？”

波布卡特当先一人冲了过去，而他身后的那些骑士则是在对付那些拼命留下断后的暴狮军团士兵。那些士兵围成一个个的小圆阵，拼命的抵挡住了上万比斯特士兵的疯狂砍杀。等到这些比斯特士兵杀光了这一个团队的暴狮战士后，波布卡特已经一个人追出了上百米了。

波布卡特左拳不断的轰出，一棵棵树木在他面前粉碎，他完全按照一条完全的直线追向了退却的暴狮军团。他右手巨剑疯狂的劈出，一道道剑气轰鸣而去，往往就有落后的暴狮战士被他砍成了两段。

最前方，一个梵特黄金骑士的脚步慢了下来，波布卡特冷笑一声：“你跑啊，你跑啊，是不是跑不动了？”他狂笑着一剑砍向了那个骑士的大腿，他存心要好好的凌辱这个落后的骑士。

那个梵特骑士猛的一声怒吼，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刺枪带着一溜电光疯狂的射向了波布卡特。那一道红色的电光在半途中突然炸裂，整柄长枪碎裂成了无数尖锐的铁刺，带着一道道红色的光芒射向了波布卡特。波布卡特措手不及，一拳轰出，整整的轰击在了这个骑士的头颅上，把他整个打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而自己身上也带起了几溜血泉。

波布卡特狂笑：“哈哈，是你，你现在总算死了么？”那个亡命狙杀他的骑士，就是刚才被他重伤了手臂的奥夫。

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薇的尖呼：“奥夫……后排士兵，投掷。”

波布卡特愣了一下，‘投掷’是什么命令？就听得‘呼呼’风声，上百柄粗重的纯钢刺枪呼啸着朝着自己当头射了过来。那是暴狮军团的士兵全力的一投，足以在五十尺的距离内捅破半尺厚的铁板。

波布卡特魂飞天外，狼狈的一个就地翻滚，仓惶的爬出了十几步的距离，‘嗖嗖嗖’，在他一阵的后怕中，那些刺枪重重的刺在了地上，足足没入了七尺之深。他刚刚爬起，刚要震慑一下自己的心神，一道激电般的剑光已经带着细微的‘嗤嗤’声袭向了他的咽喉。

本能的手一抖，巨剑呼啸着迎了上去，一片门板般的巨大白光出现在了自己身前。可是那道带着点点红色的剑光却彷佛水流一样，从那白光中透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掠过了波布卡特的肩膀。一道血箭飙射而出，波布卡特的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剑痕。他怒吼一声，左拳一拳轰出，白色的斗气带着森森寒意，把拳头前方的空气都挤出了一道白色的激波，声势极度骇人的击向了那高条的身影。

偷袭波布卡特的薇顶不住这么可怕的拳风，身体轻飘飘的向后飞射，脚尖几点之后，已经飞鸟一般的射了出去。

波布卡特的拳风彷佛一条光龙，轰然把三十尺外的一颗参天巨树轰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他嚎叫一声，丝毫不顾自己身上好几处在流血的伤口，箭矢一般的追了上去。他身后的比斯特骑士也都追赶了上来，彷佛一群猛兽一样追杀了出去。

卡林带着大队人马紧随其后，他冷笑着说：“好，好，好，比斯特的战士果然是无敌的啊，让他们在前面追好了。叫大家也要赶快，毕竟么，这些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可不能让比斯特的人占了全部的功劳……”他低声的补充：“省得他们到时候又要求更多的土地，真是的。”

一路追杀，一路奔逃，每次波布卡特快要追到暴狮军团的时候，薇就一定会带领着几个亲卫骑士冲杀而至，把他拦阻一阵后继续的逃走。虽然波布卡特抓住机会斩杀了一个薇的亲卫骑士，可是始终无法奈何得薇，薇就彷佛一抹流光，一汪清水一般，在飓风一般的波布卡特身边往来游走，就是让他碰不到半根头发。她已经碰到了那两个传信的骑士，心里顿时大定，再也不怕身后的那些敌军了。

波布卡特火冒三丈，心里一股杀气已经浓浓的冒了起来。他狠狠的横了一下自己下属的骑士，那些骑士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波布卡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可是眼看他要杀人的德行，谁敢不点头？

前方的密林突然疏松，波布卡特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隘口上的那道城墙，发出了一声震吼：“不可能，我们出兵的时候经过过那里，那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不行，不能让他们逃进去。”

太阳的光芒已经很黯淡了，从峡谷内看去，它仅仅在西边的山峰头上露出了半边脸蛋而已，如血的光芒笼罩了大半个峡谷。

波布卡特一声怒吼，斗气全力爆发，整个人带着一阵风声，拖起了十几条残影，呼啸着冲了出去。他的身影似乎在空中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冲进了暴狮军团的后队之中。

暴狮军团的后队一阵慌乱，大概两个团队的士兵猛的掉转身，手中刺枪猛挥，把波布卡特包围在了里面。而波布卡特一声狞笑：“好，你们来吧。”他身后的比斯特大军已经快要扑到。

薇的喝令声传来：“你们还不给我撤退，我来拦住他。”薇的剑光依旧彷佛水流一般的流了过来，温柔的笼罩在了波布卡特的身上。

波布卡特没有理会薇的攻击，自顾自的横身扑了出去，一剑挥出，十几个头颅顿时冲天而起，薇大怒，飞燕一样紧随着他追了过去，剑尖一抖，上百点寒光呼啸而出。波布卡特却是再次的斜次里扑击了出去，再次的斩杀了十几个暴狮战士。薇咬着嘴唇追杀了过去，却没有注意到，两次扑击之后，波布卡特已经拦住了自己撤往城墙的通道。

波布卡特一声狞笑，猛的转身，先是一拳轰出，随后重重的一剑劈了下去。薇的那些亲卫骑士齐声喊道：“不好。”急忙的冲杀了过来，可是比斯特大军已经赶到，把他们包裹在了里面。

暴狮军团的殿后部队眼看薇他们被团团围住，一声吼叫，也不顾薇的命令，疯狂的冲杀了回来。可是无数的比斯特战士迎了上来，抵挡住了他们。

薇有点狼狈的躲过了波布卡特的拳击，可是她的剑不可避免的和波布卡特的巨剑对撞在了一起。连日的忧心，连日整军撤退带来的劳累让薇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此刻哪里还能拿捏得住自己的宝剑，一时间，一道红光远远的飞射了出去，倒是象一道彩虹一般。

站在城头上的雷以及杰瑞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齐声吼叫起来：“不……”

可是波布卡特的巨剑一挥，薇被拳风逼退的身体哪里还来得及闪避，巨剑斜斜的掠过了她的脖子，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一只巨大的手飞快的伸了过去，抓住了薇的长发，把她的头颅高高的提在了空中。波布卡特发出了得意的狂笑：“哈哈哈哈哈，梵特人，你们的统帅就是这个女人么？她死了，她终于被我杀死了……”

波布卡特举着薇的头颅，向着四面八方展示了一下。最后一道太阳的红光照射在了薇的面孔上，她清丽的面容却是依然如此的美丽，倒是彷佛睡着了一般。

站在城墙头上的雷，浑身僵硬得彷佛石头一般。他心底熔岩一般的热情，就好像冰川一般慢慢的凝结，僵化了。他只感觉到深深的寒冷，无边的寒冷，他的心，似乎在瞬间就被冻结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再也想不出任何的主意。

良久，雷终于低声的说出了几个字：“波布卡特，我此生，必杀你。”

沉重的城门缓缓的关上，最后的几千暴狮军团士兵纷纷转身和比斯特人拼命，却被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敌人合兵一围，在杀死了不到一千敌人后，纷纷惨死在了地上。

一脸悲痛的杰瑞缓缓的转头，却发现雷正是一脸笑意。他惊愕的看着雷，说不出话来。而雷的语音里却带满了笑意的问他：“杰瑞大人，您说那些士兵是不是很愚蠢呢？为了给薇大人报仇，却丢失了自己的生命，真是太蠢了……如果是我，我会留下自己的命，慢慢的和他们算帐的，是不是？”

雷的话语中充满了笑意，充满了暖暖的笑意，他的整个脸也都是笑容可掬的，可是杰瑞只感觉到了深深的寒冷，带着极大恐惧的寒冷。雷是在笑，可是看看他的眼珠子吧，那是人类可能拥有的眼神么？除了仇恨和破坏的**，里面还有什么？

看着城墙外无数的尸体，杰瑞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而雷，则是更加开心的笑着，差点就要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