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西游 章卅九、师徒战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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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那不详的预感是正确的。

在这巨大的白影自水中钻出，并且一口咬住了如意棒开始，之前一直因为缺失了什么而丧失在记忆片段之中的那一段剧情，就已经顺利地在吴克脑海之中补全完整，将之前的五行山和之后的另一部分记忆拼接在了一起，只不过……

“该……该死！老子又没有骑着白马，这货怎么还死盯着我不放！”

被翻腾汹涌的浪潮卷入水底，头昏眼花的吴克除了仍旧死攥住九龙锡杖之外，还顺手用松脱了的右手，趁那条白影自他身侧窜过时，一把扯住了那“泥鳅”的龙须。

龙须？吴克觉得，这个称呼，应该是正确无误的。

哪怕只是短短一瞥，这种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气势都给人以极深刻印象的生物，也让吴克一眼就辨认出来，而且有百分百的把握绝对不会认错。

啊啊，没错，如果说这不是吴克在做梦的话，那么……现在吴克所面对着的这一条翻江倒浪的巨大白泥鳅，其实，用那个名字称呼更加妥当。

这是一条白龙。

或者说……这就是吴克记忆里，今后将会以坐骑的身份陪伴他许久的那一条孽障的小白龙。

本来，因为太白小星星偷工减料而只能徒步行走的吴克，已经几乎将这条贪嘴吞吃了唐三藏白马后被迫戴罪立功，由吃肉改成吃草的宝马坐骑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很显然吴克忘了它，它却没打算忘记吴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吴克渡河的时刻突然钻出来，而且二话不说地对他发动了攻击。

这挨千刀的畜生！吃白马也就算了，原来还打算吃人么！

一手攥住龙须，死命地在手掌上缠了几圈，吴克的身体原本在湍急水流之间被这龙头带动穿行不停，胸口已经开始发闷，可是接下来身子突然被一股庞然大力扯动，眼前豁然一亮，待到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跟着这条白龙冲出了水面。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才大惊失色地惊叫出声，发现已经能够呼吸的吴克赶紧拼命喘息了几口，眼睛向四下一扫，已经望见之前在岸上握着如意棒送自己过涧的大圣少女，此时正在同这条不知好歹的白龙较力。

不知道为什么，白龙之前发动的攻击，看样子并不像是打算一口将吴克吞吃下去，而是死死地用大嘴钳住伸长的如意棒的一端不放。

这兵器在大圣少女手中运转如意，又重达万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条龙抢了去？在岸上的孙舞空更是一时兴起，运足蛮力，硬生生将这条咬住如意棒的白龙整个身体挑离水面，然后把如意棒当成是鱼竿，将这条不知好歹的笨蛋龙高高甩起。

“师父！揍它！”一边将白龙挑出水，大圣少女一边兴冲冲地对着半空中扯着龙须惊恐不已的吴克娇喝命令，似乎对于吴克那副如同受惊的女孩子般只会尖叫的状况相当不满意。

揍……揍它？！开什么玩笑呢！

吴克险些连苦胆水都被吓得喷出来，现在的他只要稍微一抬眼皮，就能和这白龙一只大得吓人的眼睛对上，虽说暂时还没看出那眼睛里有打算吃掉它的**，可是话说回来……揍它？

唔，等等，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主意嘛。

“长！长！长！粗！粗！粗！”

本来就有着降龙伏虎的本领，大圣少女和惊慌失措的吴克可不一样，虽然是被这突然窜出来的白泥鳅吓了一大跳，不过转瞬间就已经整个人都沉浸在久违的战斗中，在捏紧如意棒的同时，打的首先是把战场由水中变为陆地上的主意。

这白龙死咬如意棒不放，少女自然不可能让它称心夺走自己的兵器，被白龙咬住的棒端在孙舞空口中一连串娇喝之下，如同充了气一般地膨大，长度也继续飞也似地延伸，最后居然直接将吴克和这条白龙的身子一起送向了对面河岸之上。

而刚好被孙舞空提醒了的吴克，手中九龙锡杖紧握，在同龙身一起被送向岸边的同时，身体周围已经再度泛起了那令人目眩神迷的金光。

如果说是碰到别的妖怪，现在甚至连花架子都不会的吴克压根儿连对手的衣服袖子都碰不到，可是，这一次的对手，可是体积庞大，而且就在他眼皮底下，随随便便挥出一禅杖都可以打中的龙吧？

“没想到……老子的第一次，居然就便宜了你这条白泥鳅……！”

趁着突兀亮起的刺目金芒让这白龙大眼一眯的失神之时，身子同翻腾的龙身一起抛飞的吴克一边哇哇地大叫着，一边抡起手里的锡杖，全无章法地往下首的龙头胡乱砸去。

“嗡！”

被吴克身体当中得自大圣少女的功德催动，这柄由太白小星星从和尚大礼包里开出的九龙锡杖发出破空的嗡嗡风响，杖顶的十二枚金环也跟着哗啦啦地颤动，携了足有功德林修为的奇**力，刚巧重重落向了这条白龙的鼻子尖儿！

“昂！”

正竭力同自如意棒上传来的庞然大力硬撼，偏偏在这个时候鼻子上挨了一下，小白龙疼的当即张口就是一嗓子龙啸，让还打算再砸两下子的吴克耳朵嗡嗡直响，险些被震得昏过去。

不过，因为吃痛而泄了力气，松脱了如意棒的小白龙，被大圣少女一举抓住机会，加长加粗版的如意棒在少女掌心一提一落，隔着这一条宽涧，将小白龙的庞大龙身毫不客气地整个儿拍进了河岸。

“哎呀，糟糕了呢！”一棒已经挥出，孙舞空却突然反应过来，望着对岸扬起的大片烟尘，不由得悄悄吐吐舌头——她刚才打得过瘾，反而把和白龙在一起的和尚师父给忘得一干二净。

“轰！”

对面河岸被孙舞空这一棒震得地动山摇，岸边的峭壁上坍塌的巨大碎石稀里哗啦地落下，又乒乒乓乓砸在几乎嵌入砾石河岸中的龙身和龙头上，倒是仍然勉力揪住龙须不放的吴克，在回过神的同时将整个身子同样缩在龙头之后，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就算是这样，吴克心里还是把自己的笨蛋徒弟翻来覆去埋怨了个遍：不保护好他也就算了，这一棒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打算要他的老命一样。

心中正犯着嘀咕，眼睛无意识地一扫，突然注意到了让他惊骇不已的状况。

那条白龙近在咫尺的大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说，那个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种如同见猎心喜一般的喜悦，就好像是饿了许久的狼意外碰到陷入猎人捕兽夹的巨大野猪……等一下，这样拿自己做比喻是不是稍微有些不大妥当？

“昂！”

完全不打算给吴克反应的机会，这被孙舞空结结实实拍了一丧门棍的白龙，果然如同吴克记忆当中一样并无太大损伤，抖擞龙身，再度腾身而起，只不过……

“喂喂……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嘟咕嘟咕嘟……”

吴克大惊失色，这条白龙居然不再同大圣少女争斗，而是拖着还缠住它龙须的自己，一头再度扎进了这涧水当中！

“师……师父！”

岸上的孙舞空拦阻不及，刚将如意棒提起准备追赶时，却被那龙尾巴拍起的老大水花吓得飞起老高，等水面平息下来，再定睛一看，哪还有了吴克的影子。

“笨蛋师父！”孙舞空气得险些没一头栽进水里。

揍都揍完了，这和尚为什么还死揪着人家白龙的胡子不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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