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苦衷[综武侠+剑三] 第184章 二次射大雕25

从今以后，在外江湖，我就是你们大家的小师弟，桃花岛的关门弟子九弟子啦！

此言一出，颜尽其用，太不要脸，寂静无声。

见众人宛若雷劈，双目怔怔，徐哲竟抛了这面冷冰山的大师兄人设，弯弯嘴角，悠悠含笑，容貌昳丽，笑意出尘，道：“我自是信的过师弟们的，到时，若师弟们担心，可在我说分手之地再各奔东西，约好大概时日地点再聚，待事成之后，或一同携手江湖，或独自归岛，任凭心定，如何？”

如何？

深觉这很如何的众人，只觉得大师兄的脸皮似乎有点厚哦？

黄药师摇头嗤笑一声，道：“就你鬼点子多。”

毕竟是在师弟师妹的面前，徐哲收了笑意，也不与黄药师拌嘴。

思及五年时光，衡儿痊愈，蓉儿由婴儿长为稚儿，众位弟子来来去去，离岛归岛，唯有哲儿在岛上一住五年，从不曾去。

黄药师食指微伸，敲桌半响，道：“足足五年不曾出岛，不曾联系，如今为何突出此举？”

徐哲心中早有定数，眉目沉着，定神回道：“心中所惑，耗五年而终破。”

黄药师轻巧木桌的食指一顿，道：“你先前所忧之事便是此？”

徐哲坦然回视，道：“并非此，却与此脱不得关系。”

闻言，黄药师心中恍然三分，澄澈光明，怪不得近期感到哲儿似是心有所破，吐息转而大气通透，原是困扰许久的心病大解，如此，再追根问底，倒是也没甚意思。

于是，黄药师只是问：“此次一去，何时归岛？”

黄药师问的是何时，徐哲答的却并非时日，只因他也的确答不出何时。

而对于何时会离开这个世界此点…………

…………徐哲已经作死的自暴自弃了_(:3」∠)_。

对，他自暴自弃了，总不能因为时时刻刻担心着不知何时会消失，而一宅数年彻底没行动吧！

此次一去，何时归岛？

徐哲的心里发苦，轻声道：“若无意外，哪里有人会不归家呢。”

家之一字，何其珍贵。

黄药师沉默片刻，“呵”的笑了。

徐哲知道，这便是黄药师允了他离开的意思。

徐哲的心里一喜一空，莫名有些空落。

三日后，徐哲离岛，冯默风、武眠风二人随行。

离岛时，尚且在岛的众人也一一到岸边告别，唯独不见黄药师。

徐哲眯眸瞅了半响，却只闻桃花林中风声赫赫，唯有枝花摩擦声婆婆娑娑，不见人影。

徐哲问冯衡道：“师娘，师父呢？”

冯衡无奈笑道：“药师仍在房中。”

黄药师的七位弟子中，徐哲是唯一一个冯衡从未见过，但却总是听黄药师挂在嘴边的。

黄药师喜爱徐哲，冯衡爱屋及乌，早就对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弟子心生好感，加之徐哲尽心竭力将她医好，又教授黄蓉颇多，也颇得黄蓉喜爱，冯衡这会，当真是把徐哲当亲子来看的。

徐哲自己没有打包收拾什么，冯衡就替他整理好了两个包裹，内部钱财、银票、衣物、干粮皆有。

冯衡抓着徐哲的左手，温着声音嘱咐不断，黄蓉窝在徐哲右臂当中，扯着徐哲的头发，埋怨大师兄不带她一起出岛，回来时一定要带些有趣的玩意回来。

徐哲从未感受过来自长辈——女性长辈的真心实意的关怀，究竟是怎样的。

初时，当冯衡身子稍好，将他叫到床边，对他含蓄问短时，徐哲只感冷汗直流，森森发憷，他的浑身都僵成了木头，舌灿莲花这玩意消失无踪，只会干巴巴的张着嘴，一个劲儿的只知道道谢点头。

每当这时，徐哲的小眼神，就求救般的朝一旁的黄药师那儿瞅啊瞧啊看啊。

可狮虎虎的眼中唯有看好戏的戏谑满满，就像是说：诶嘿，你小样的，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连师父的话都不听，这下可来个能治了你的！

徐哲：“……………”说好的师徒爱呢！这是你老婆啊你不吃醋吗_(:3」∠)_！！！

这五年，见徐哲约莫长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冯衡放在明面上的关切，还算是稍稍少了。

五年前，也就是在冯衡初醒不久，徐哲尚且是个十一、二岁的童颜巨矮嫩脸蛋时，哪怕徐哲再三申明他已经是个快三十的老！男！人！了，冯衡还是把他当成得需照顾的稚童看待。

而如今的离岛行为，在冯衡的眼中，似乎也只是个叛逆期到了，要离家出走的青春期大男孩哦…？

徐哲：“………………”

就算知道这是师娘娘在真切关心他，徐哲哲还是觉得这种甜蜜又憋屈的感觉也真是日个狗了。

嘤，对成熟温柔的女性长辈最没有抵抗力了qaq，尤其是这个长辈还对他这么这么好qaq。

冯衡抓着徐哲的手，宛如看着儿子初次离家的母亲，越嘱咐越多，越说越担忧，总是觉得自己给徐哲准备的包裹还不够。

徐哲不得不小心的抽回手，把黄蓉塞回冯衡怀里，道：“师娘，你心思细腻，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要是我自己弄，搞不好就缺这少那的。”

冯衡从不是只会绣布缝衣的妇道人家，忧色浓浓覆上眉梢，道：“哲儿，昔日血衣童子闹九阴之事，我也略知一二，人心难测、贪婪难测，人性之好难以估，人性之恶难以测，此次再入江湖，一切小心为上，莫要故意凑了热闹、惹了麻烦……”

这些话，冯衡早说了不止一遍，但哪怕这个女子说上一千遍，单为了她这份真心，徐哲也会认真的听着，静静认着。

说到最后，冯衡叹息一声，细嫩手指摸上徐哲的发，道：“唉，我也知你今年已然二十又九，但看你样貌，不过是个一十五、六的少年男儿，看你这般，我便忍不住多嘴几句，你定是觉得我烦了吧。”

徐哲忍不住微微抿唇，握住冯衡的手，涩着眼眶轻声道：“不烦，师娘是真心关心哲儿，哲儿如何会觉得烦。”

但是下一句…………

徐哲就真的怕了。

冯衡又将徐哲耳边的碎发拢到其后，她美眸轻扬，定定注视着徐哲稍稍长开的面容，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这姿色饶是受上天眷顾，别说男子，便是女子都少有这般面孔。

如此一想，冯衡的这一声叹，比方才说起血衣童子时还要深上几分，语重心长道：“哲儿，你这大师兄都二十又九了，此次再入江湖，若看到什么心仪的姑娘…………”

徐哲霎时脸色一变，惧意浓浓：“………………”

见徐哲的脸色时红时黑，绷的死紧，那嘴唇张张合合，却始终说不出一字半语，梅陆武冯四人相继侧头掩面，忍俊不禁。

徐哲看了冯默风一眼。

冯默风看天看地看大海，少见大师兄如此无奈憋屈的模样，不看个过瘾实在太可惜啦！

徐哲又瞪了冯默风一眼。

冯默风立马转头侧身，与武眠风窃窃私语。

徐哲狠狠瞪了冯默风一眼！薄唇开合做了个口型——七·师·兄！

余光一直偷看徐哲·被大师兄唤做七师兄·冯默风：“……………”虽然梦想真的成真了但为何一边觉得好开心一边又忍不住的抖啊抖？？？

“师娘！”被唤了声“七师兄”的真·小师弟脚步一迈，身子一挺，冯默风拍拍胸脯，嬉笑保证道，“师娘，时候差不多了，现在再不走，等会太阳上来了，船上可热啦！有我们六、七两位师弟跟着大师兄…………我们的小师弟！有什么事儿肯定是我们这些师兄抢着干，绝对不会累到小师弟的！”

嘿，叫你声七湿胸，还是不出声的比个口，你还就真的得瑟的喘上了？

徐哲眼神冷然，而冯默风虽是如芒在背，脑中却已自然的脑补出，若是徐哲当真对他叫了声“七师兄”，又是怎样的一种声色。

冯默风：“………………”嘤！忍不住想象有不长眼的来挑衅大师兄究竟是不是血衣童子！然后大师兄唤了他声“七师兄”！他就立马挺身而出站在大师兄的面前保护大师兄的画面啊！！

一想就美的心跳失速！！

梦想已经成了一个，不如接下来再成一个？？？

再说冯衡。

冯衡瞧瞧天色，也知是自己说的太多，自徐哲昔日华山一跳，携着《九阴真经》消失四年，五年前悄然归岛，如今以去，是相隔整整九年的再现江湖，贪欲恐而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一出之后是好是坏，是平淡游历还是会再生事端？

无奈，不放心也得收心，冯衡从腰侧一抹，便掏出了三个青色打底，绣以徐、武、冯三人的护身符囊。

冯衡将三个符囊依次递到三人手里，苦笑道：“你们也别嫌师娘罗嗦，师娘知道你们跟着药师皆学有所成，武艺高强，但每次见你们出岛，还是免不了的心生担忧，尤其是此次哲儿再入江湖，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总之万事小心，性命为重，若遇上麻烦出了事，定要以信鸽或派人将消息递回来。师娘与师父，你们的师弟、师妹、师兄、师姐，都在桃花岛等你们回来。”

徐哲三人相继将护身符囊接过，或收入怀中，或放入小袋别在腰上，随后三人对视一眼，郑重躬身，拱手恭敬道：“是！多些师娘关心！谨遵师娘教诲！”

说罢，徐哲三人相继登船。

冯衡牵着黄蓉伫在岸边，遥遥望着船只上的三人渐去渐远。

波涛起伏，水天一色，浪卷船遭，哗哗作响。

徐哲久久伫立在船头夹板，直至再也瞧不见桃花岛的轮廓，也不进船舱。

“大师兄，太阳晒了，不进船舱来歇会？”船舱内的冯默风问。

徐哲面朝大海，目尽湛蓝，风卷回声，道：“许久未坐船只，心有追忆，稍后进去。”

几声作响，冯默风走至徐哲身后，问：“大师兄，默风陪你一同观海？”

徐哲低声道：“莫要出声，随你。”

话毕，冯默风安安静静的站在徐哲身后半尺之处，这之后，唯有海浪哗哗与海鸥啼鸣之声。

渐渐的，风大了。

徐哲敛了番领口，拢了下额间碎发，又触摸了下放进怀中的符囊，伸手捏了捏腰侧挂着的玉箫。

——让这场莫名的意外持续的更久一些吧。

徐哲于心间低语道。

未来的蓝图，在徐哲的脑中愈发清晰了起来。

他得需先去一趟他“出生”的那处深山老林，给自己的“母亲”与“养父”上香扫个墓，找到自己“生父”的尸体，取了生父的“信物”，然后…………查阅一些历史资料后，心有定数后，再考虑是否需要跑一趟大宋皇宫。

这之后便是……

东北腹地，靺鞨大金。

漠北之北，萨满大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