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接过迟原理奈手里的琴盒,目光炯炯,称赞道:“今晚所有人都会拜倒在我们理奈的石榴裙下,我都差点心动了哟。”
迟原理奈无奈地撇了她一眼,不去理会赤木有希的插科打诨,正色道:“我们出发吧。”
两人乘坐电梯而下,来到酒店门口,一辆迟原家的轿车已经在此久候多时。
迟原理奈打开车门,坐进后排,对里面的迟原雅子温声问好:
“晚上好,母亲,真高兴您能来。”
迟原雅子伸手理了理迟原理奈的头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说:“我们理奈的比赛,我当然会来。”
自从迟原理奈离开迟原家,回到花崎家,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天。
迟原雅子一直挂念着迟原理奈,但又不好意思直言让理奈回来。听到十一月十五日迟原理奈来巴黎参加比赛,迟原雅子就立刻坐上私人飞机过来了。
“伴奏的人呢?”
迟原雅子看见坐在副驾驶座的赤木有希,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蹙眉问道。
“有希老师的弟弟赤木君为我伴奏,已经到了比赛现场。”
迟原理奈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话语之中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赤木秀赖?我记得是迹部那个孩子的钢琴老师吧?听美奈说,他也来巴黎参加比赛了。”
听到赤木秀赖的名字时,迟原雅子的眼底闪过一道光。
迟原雅子实在不想就这样放弃迹部景吾,并且迹部美奈也多次明里暗里地暗示,要是迟原理奈能当她的儿媳妇就好了。
既然两人如此有缘分,都在巴黎,迟原雅子自然要好好安排一番。
迹部景吾也在巴黎?
迟原理奈倒是没有想过迹部景吾也会在巴黎参加比赛,之前赤木有希是有提过赤木秀赖到时候也会来巴黎,但是迟原理奈没有往迹部景吾的身上去想,以为只是赤木有希对弟弟的绝对命令。
迟原雅子几次三番地在她面前提起迹部景吾,其中的心思昭然若揭。
起初,迟原理奈只是以为婚约刚刚取消,迟原雅子对此感到遗憾,想着过些时日就好了。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迟原雅子还是抱有撮合她和迹部景吾的想法。
迟原理奈心中暗叹,看来她需要找个时机和迟原雅子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
正当理奈在想如何回复能委婉地告诉迟原雅子自己的想法时,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剧院门口,给了她一个绝佳的解决方式。
一群人下了车,走进比赛的内场。比赛还未正式开始,但是座位席上只空了一小部分的位置。其他的比赛选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入各自的等候室。
迟原雅子拥抱了迟原理奈一下,鼓励着:“不要紧张,我们理奈一定是最棒的。”
迟原理奈微微颔首,扬唇一笑,便和赤木有希去到自己的休息室。
打开门,赤木秀赖正瘫坐在沙发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门突然被打开,迟原理奈和赤木有希进来,他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迟原理奈扫视房间四周,发现没有迹部景吾的踪迹,她几不可见地舒了一口气。
迟原雅子就在剧院,要是和迹部景吾碰上,迟原理奈觉得她一定会做出一些让人烦恼的事情。
“你这家伙,真是没有出息。”
赤木有希皱了皱眉,毫不客气地训斥着赤木秀赖,后者则不服气地瞪了过去,却不敢有其他反抗性的动作。
看到这幅熟悉的场景,迟原理奈还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没想到,在日本音乐界备受追捧的赤木秀赖,在亲姐姐赤木有希面前只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
“理奈小姐,真是太过分了。”
赤木秀赖不敢开口指责赤木有希,只好努力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迟原理奈身上,却还是招来了赤木有希又一声的训斥。
“太没礼貌了,秀赖。你还没有和我们理奈道歉,就口出恶言,不愧是迹部景吾的老师,一样让人讨厌。”
赤木秀赖像是一下子被戳到软肋,面有愧色,对迟原理奈道歉:“抱歉,理奈小姐。”
其实赤木秀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赤木有希回家就狠狠地责备了他一番。她警告赤木秀赖不要再随随便便地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别人,还说迹部景吾是个无情的家伙。
赤木秀赖在她的一通轰炸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不断地点头,表示自己对她的认同。赤木秀赖不会怀疑赤木有希话里的真假,但是他实在不愿意去相信迹部景吾那天只是在做戏。
以一种极其敏锐的直觉,赤木秀赖认为迹部景吾没有撒谎。
“我喜欢的人,她弹小提琴。”
至少,迹部景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情实意的。
尽管如此,迟原理奈都是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人,赤木秀赖觉得自己欠她一个道歉。
迟原理奈不置可否,但还是表示谅解:“没事,赤木君不必在意。”
赤木秀赖张了张嘴,还是想要在她们面前为迹部景吾辩解几句,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噔噔蹬”
赤木有希抢先走过去,把门打开,是一位工作人员。
“你好,迟原理奈小姐,即将轮到您上场,请您到后台候场。”
迟原理奈对他点点头,赤木秀赖也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迟原理奈身边,收起原先的慵懒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