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嗟姹女薄qing
新丰县没有专职的妇吏。少吏循例推荐了自己和心腹的娘zi临时充任,当是赚外快的机会。
少吏的娘zi胡氏,本县屠hu之女,生xing活泼豪迈;心腹的娘zi姓哥舒,chushen倡家,善于逢迎应酬。两人都是第一次“当官差”,有些忐忑,更多是兴奋,尤其这是一件风化案。胡娘zi把从夫君那里听来的,不为旁人所知的“涉密案qing”分享给哥舒娘zi。
“……被五个男人哎!吾若是……汝若是被五个男人轮番那般,肯定就不想活了,对吧?”
哥舒娘zidiandiantou,心中却想:若无人知晓,倒也无妨,怕只怕满街巷的人都知dao了,那就难为qing了。
胡娘zi又上气不接xia气地透lou:“五个恶少还时常在百媚窟里招待友人,也就是说,受用过她的男人,恐怕还不止五个!”
哥舒娘zi惋惜:“哎呀,那可是妥妥的残花败柳了,怕是嫁不chu去了呢。越是公卿贵家,越讲究贞节呢。”
胡娘zi则复述夫君的观dian:“也不是了,毕竟是宗室女,天家陪一副厚重些的妆奁,或许就有短钱用、勿要面孔的破落hu愿意当这个活忘――”
这时,一个小卒jin来,笑嘻嘻禀dao:“二位娘zi,wan姬已带到,请即刻开始讯问。县公等着讯词用呢。”
虽然西迁了一千多年,许多新丰人依然自认为是楚人,保留着楚国的风俗,呼县令作县尹,尊称为县公。
胡氏与哥舒氏先已得夫君叮嘱,务必尊重宗女,连忙敛se,作正经状,“请她jin来吧。”
小卒乃导引wan姬ru,指示一方蔽席,温声对她dao:“请坐吧。”
wan姬对他一笑,答应声“好”,在席上跽xia来,把琉璃般滟滟的目光投向胡、哥舒二妇。
二妇见她容仪,心中讥诮:长成这个样zi,难怪有此遭遇。
胡氏展开荀令拟定的问卷,逐条发问:“小娘zi,可否相告汝之姓氏,家住何chu1,父兄为谁?”
wan姬笑答:“吾乃国姓,大名是有的,谱牒上见过一次,忘矣,家人都唤我wanwan娘。”
“汝家居何chu1?”
“gong里。”
“什么gong?”
“灞桥边那个gong。”
哥舒娘zi记录:“是玉髓gong了。”
胡氏又问:“汝家中可有父兄?”
wan姬已然觉得无趣:“诸父诸兄夥矣!尔等问这个作甚?”
哥舒氏dao:“小娘zi,汝犯事了。县公着我们问汝话,乃是执行公务,汝不可不答。”
wan姬诧异:“噫,吾犯了何事?”
胡氏索xing抛开第一个问题,先问她xia面的:“今日南市杀tou的五个恶少,汝同他们可有gan1系?”
wan姬早早被县吏带走,并没有看到结果,乃问:“真个都杀了tou么?”
哥舒娘zi答:“人tou都挂到旗亭上了呢。”
胡氏追问:“他们同汝可有gan1系?”
wan姬想了想,dao:“反正不是朋友。”
“他们对你,可有过非礼?”
wan姬颔首:“数度邀吾往他们家中顽。吾不肯,便qiang将吾去。一ru门便剥人衣裳,自己亦袒loushenti――”
胡氏连忙制止她,“不必说得那样……juti。”
wan姬笑起来,韶mei的小脸上,笑容颇有恶少的liu里liu气,真是近墨者黑,“那尔等想听什么?”